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毽子好烦(1/2)

长安远一直搞不懂长安凛到底哪来那么多的玩乐心思。

似乎只要提到玩乐,长安凛就能生出无限的精力。习文练武时的腰酸背痛与头晕乏力统统不复存在,转眼便能变成一只上蹦下跳精力旺盛的跳蚤。

这个跳蚤从前最爱呼朋引伴。

长安凛坠马前终日不着家,总在外胡闹。身边也一直不泛一些与他一般不务正业的狐朋狗友。一群公子哥儿整日游手好闲,常年留连于烟花柳巷马场球场,过着灯红酒绿穷奢极欲的荒唐日子。为人端的是纨绔,是要多混账有多混账。

如今失忆性情大变,混账是没有了,家门也不怎么爱出了,也不再过呼朋引伴花枝招展的奢华日子了,唯独这爱玩的性子倒是没怎么变。

自己前几日好不容易用蹴鞠挫他了个落花流水,杀得他躺在床上喊了几日的痛,想着他好歹可以安静一下了。结果今日才好些,他又拿了个不知哪寻来的鸡毛毽子,拉着自己,非让自己同他玩。

长安远对此十分困惑不解,觉得长安凛莫不是因为自己闲,便认同所有人都同他一般无所事事吗?

长安凛还真的是无所事事。

这里没手机没电脑没游戏没漫画,娱乐的东西统共就那么几样,刚来的那几天他还能找到点新鲜劲儿,在一片古色中驰骋天地。如今新鲜劲儿过去,该玩的都玩过了,没有了娱乐也不用学习,既享受不到快乐也无法感受痛苦,无聊得让他觉得自己已经要成一团发霉的蘑菇了。

他现在日常唯一的快乐,也就只有调/戏长安远这么一件事了。

“阿远啊,我说阿远啊,你就来陪我玩上一会儿嘛。”长安凛跟着长安远,一时蹦到他面前挡着他,一时又拽着他衣袖不让他走,像只苍蝇似地在长安远耳边嗡嗡乱叫,“一会儿,就一会儿,绝对不会耽误你时间。”

长安远不怎么耐烦地甩开他的手,一手无意识地搭着佩剑,无意地蹙着眉,颇无奈道:“你方才已经耽搁了我不少时间了。”

长安凛轻咽了口唾沫,目光悄咪咪地暼着长安远的佩剑。那剑虽是把装饰用的佩剑,但到底是把真剑,开过刃能见血的剑。

他向后闪了一下,像是怕长安远会突然将剑抽出来抵在自己脖子上,接着一抬手又司空见惯似地搭上长安远肩膀,紧紧勒着,胡搅蛮缠道:“你这就不对了。刚刚那怎么能算浪费时间呢。刚刚我是在正经的向你讨教箭术问题。正经事儿怎能算作浪费。”

长安远闻言叹了口气,像是丝毫不意外长安凛会说什么,回眸无力地望了眼树立的箭靶——那靶上列着一排排毫无规则深浅不一的箭孔,密密麻麻的像是历经沧桑般的惨不忍睹——都是长安凛方才乱射出来的成果。

只观箭靶,长安远真是丝毫未能看出长安凛有在正经练习,分明只有看出他在浪费精力。

长安凛循着长安远的目光一同望去,也观着箭靶,他是不觉得自己有在浪费,倒是颇有成就感,乐得一咧嘴,心满意足道:“你看,我刚刚这么用心的在练习,成果斐然。所以就算你给我奖励,也该陪我玩一会儿的吧。”

长安远淡淡看他一眼,问道:“我为什么要给你奖励?”

“学生有进步,老师不该给奖励吗?”长安凛理所应当。借着长安远的肩膀在他眼前划了个圈,“我有这么大的进步,你这个当老师的当然应当给我些奖励了。”

长安远把他扒下来,义正言辞地纠正道:“莫要逾越,老师我当不得。你武从禁卫大统领祁义鸣,是正经拜师学艺的,怎能随便叫他人老师。”

“那不叫老师叫什么?”长安凛疑惑道,“你教我射箭,不算‘一日之师’吗?”

长安远道:“话虽如此,却不是这个道理。”

“那要什么道理?”长安凛又问。他想了想,似乎想到了什么,凑近了长安远耳边轻声说,“该是‘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道理吗?不管你叫‘师父’而管你叫‘爸爸’?”

长安远终日面沉如水的脸突然涨红,寒冰瞬间被怒火所替代。他扬手一挥,挥得长安凛后退了几步,骤然怒道:“休的无礼!”

长安凛向后跳过去,做了个熄火的手势,无语道:“开个玩笑嘛,你怎么这么当真。”

长安远斜他一眼,继而拂袖转身,看他神情,似乎是觉得多看长安凛一眼都会令他感到相当的不愉快。他冷下声,道:“玩笑岂是可以随意乱开的?你眼里还有点忠义仁孝吗?”

长安凛叹了口气,心说这地方真是麻烦,被叫爸爸都不开心,居然还怒成这幅样子。他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凑近长安远面前,道歉说:“哎,是我错了。我不该乱开玩笑,阿远你就不要生我气了。”

长安远撇过了脸,似乎多看他一眼都会觉得污了自己的眼。

长安凛见长安远并不看他,有些丧气的无奈。他站直了身,把语气放的更诚恳了些,双手合十,又道:“我真的知道错了。是我没规矩,是我没懂礼数。我有错,这次你就原谅我,我下次真的不敢了!”

长安远冷哼了一声。他深知长安凛的伎俩,并不买账,又一拂袖,端正身,大步离去。

长安凛眼见他真要走,赶忙跑了两步追上他,拦在他身前,慌声道:“哎呀你别走!我真的是开玩笑。你又不是第一次知道我口无遮拦,这么生气干嘛呀?”

长安远:“那我是该陪着你一同胡闹?”

“你当然不用陪着我胡闹啦。”长安凛道,“你就做你自己愿意的事情就好。”他见长安远闻言又想走,于是又补充了一句,“除了一言不合就想着离开!”

长安远:“……”

长安凛:“谁一生气就离开谁就是小狗!”

长安远:“……”从前怎么没发现这个人没皮没脸的这般幼稚呢?

长安凛嘻嘻一笑,笑出了一脸坏意。他掂着鸡毛毽子,往上一扔,又伸脚轻轻踢到长安远面前:“不想当小狗就来陪我踢毽子!”

长安远下意识地接住,用后脚一踢,又将毽子踢给了长安凛,踢完才觉得不对,冷冷地向后了一步,颇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

长安凛一乐,随即连着踮了几下,与长安远耍起了花样,当头一顶,复又从向一侧踢开,再次踢了出去:“毽子是要这样玩才又意思嘛!你踢的那样随意,是想输给我吗?”

长安远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人这般挑衅,平日里都是别人怕同他比,还未有人信过他会输,更别提是输给他最瞧不起的长安凛了。他挑了挑眉,接过轻飘飘的鸡毛毽,由前踢至后,随着毽子向后空翻,在毽子落地前又轻踢出:“我怎么输于你?”

长安凛伸出手指摆了摆,侧踢斜踢使出十八般武艺,笑眯眯道:“你虽然厉害,但不代表什么都厉害啊。武艺我虽比不过你,踢毽子我可并不一定会输于你。正所谓‘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嘛。”

长安远不屑的嗤笑一声:“那你便放马过来看一看罢。”看看你的寸究竟如何长得过尺。

长安凛见他上钩,开心一乐,兴奋应道:“来啦。让你看看我的见招拆招!”

艳阳映着树影,流水漂过原石。长安府一片难得的宁静。暖风吹拂过,蝉鸣依旧响。偶尔几人经过,也不曾有人打扰两个玩闹的少年。

长安凛一边踢着毽子一边不忘打探情报:“你刚刚说禁卫大统领是我的师父,那你是和谁学师,武从何人啊?”

长安远摇了摇头,心说我看你这不是失忆应该是完全傻了才对。他将毽子踢至空中,答道:“你我同为太子伴读,自然与太子同师。”

长安凛点了点头,“噢”了声,又问:“那你我谁是师兄啊?”

长安远说:“自然你是师兄。”

长安凛问道:“那我怎么从来没听你叫过我师兄?”

长安远顿了一下,险些失了时机,勉强将快要落地的毽子救起来,反问道:“阿凛觉得我在府内也该叫你师兄吗?”

长安凛:“那就是不再府内的时候你是叫我师兄的?”

“在师父面前是如此的。”

长安凛歪着头,摆出一副遗憾的表情。毽子踢得他有点热,面色绯红,他轻喘着气,调笑道:“可我不记得你怎么叫我师兄的了,为何不现在叫我声师兄呢。”

长安远未语,只把毽子踢地更远了点。

长安凛跑着接过,他似是真的很擅长踢这鸡毛毽子,这么多个回合了也不曾有落下过。他扬着下巴,循循善诱道:“就叫一声嘛。我是真的不记得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再说叫我一声师兄对你来说有什么损失吗?”

“未有。”

“那就叫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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