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古剑不耐锈蚀,真正能传承下来的大多都是名剑,价值昂贵,像这样的东西怎么会出现在一个更卒身上?
而且灰扑扑的木鞘短剑,怎么好像似曾相识……
李恪心中不由涌起一股怪异,下意识又去看了一眼队尾那个更卒。
四目相对……
杀意!
李恪猛地一惊,张手就把身边的史禄与何钰推到一边,就在这时,盖尤动了!
如电光,似火石,盖尤一矮身,精瘦的身形就将面前的更卒挤开,只用了区区两步就冲到了李恪面前。
他的速度太快了,快得李恪连惊呼都来不及发出,他的左臂收在怀里,反手紧握住剑柄,只听见锵一声响,利剑便脱鞘而出!
就在这时,李恪身后风声呼起,一个大大的酒坛擦着李恪的耳朵飞出来,照着盖尤的脸猛砸过去!
沧海君也动了!
他的动作虽不似盖尤那般神速,但一举一动直截了当,从头至尾,全无半点犹豫和浪费。
砸坛,飞扑,他抬手把惊呆了的李恪拽到身后,整套动作一气呵成!
直到他取代了李恪的位置,盖尤的剑才彻底离鞘,飞行的酒坛才撞到来人。
哗啦!
那酒坛势大力沉砸在盖尤不知何时抻起的右臂上,陶片崩飞,酒液四溅。盖尤迎着陶片踏出最后一步,流光一闪,便传来利刃划开筋肉的闷声!
噗……叮!
两人第一次僵持下来。
盖尤的利刃怒斩在沧海君手臂的银链上,被人横断的干肉散乱着坠在地面,四周的人群惊惶奔逃,东倒西歪的更卒呆傻当场。
这是怎么了?
不过是有个贵人不愿让道而已,他们之中怎么就蹦出来个血性汉子开始当街杀人了?
这小子到底是哪个屯的?怎么瞅着这么面生?
他们注定想不明白,而在当面的战场上,沧海君和盖尤已经开始角力。
一场真正的角力!
盖尤倾斜着上身,以左臂倒持着手中利刃,肌肉隆起,青筋直爆。沧海君的双臂交叠胸前,正以单膝跪地,狞笑着,缓缓压向对手。
“盖家小子?果然在江陵之时,我便该好好给你个教训才是。”
“是么……”
“盖家剑法以神速灵巧闻名,便是你翁在角力时也不曾赢过我。至于你……”沧海君大笑起来,身体从后仰摆直,又从摆直转而前倾,“你还能撑到何时?”
“翁说过,沧海君神力无铸,便是秦武再世也不见得能与您为敌。”盖尤的面色涨红,嘴角却微微上翘,“可是您莫非忘了,您与翁切磋多场,又嬴过几次?”
沧海君心中警兆骤生,刚想收力,盖尤就已经先他一步撤步旋身,借着他失去重心的当口,如同过人一般贴着他越过身去。
李恪彻底暴露在盖尤面前,两人之间再无拦阻。
“小子尔敢!”
在沧海君的怒吼声中,盖尤挺剑直刺,寒芒及面!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