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多驾随行的战车并作两圈,外圈九十六驾,缷马并辕,大开机关,车厢一层层铺展开,又在内侧插上榫卯,转眼间便立起丈五的封闭式包铁营墙,望哨、角楼一应俱全。
有卫士转动绞盘拖开营门,八员重骑健将一身戎装,挎长刀持马槊,内外分立。
内层十六驾,缷马拆轮,直列合缝,又于车阵正中掘土立杆,散开帐顶。
只旦夕间,一座并列的两室帅帐矗立起来,右营贵属监军,左营主属将军。
两杆大旗左右互望,同有河间之名,一字曰阴,一字曰李。
整个过程不足半个时辰,待大营立定,卫士们开始围着帅帐搭建兵营,李恪听到身后传来鼓掌的声音。
“半个时辰平地立城,怪不得人家说恪君懂移城的仙术,只需招手,大城就能自己立起来。”
李恪百无聊赖回过头:“欣君,我难得来你处做客,你当头便是一顿埋汰,这可不是东道之礼。”
来人正是司马欣,一左一右,还跟着他最亲近的两员猛将,始成和旦。
一见到旦,李恪当即就把司马欣丢给扶苏,拖着旦,现宝似介绍起自己专用的随身帅帐。
“这百十二驾机关车是墨家倾力打造,最薄处铁甲一寸,厚处三寸,拉车的全是百里挑一的西域健马,除了这两百多匹,整个河间只配给白狼营,一匹也不许外流。”
说着话,李恪笑兮兮捅了捅才换上护心新甲的旦:“怎么样,羡慕吧?”
旦恨恨皱了皱鼻子:“有甚可羡的,陛下令上将军新建铁骑两军,各万骑。上将军将一军交予苏角,另一军,你猜将主是谁?”
李恪是真意外了:“你从军才几年,也升裨将了?”
旦得意的哈哈大笑:“你从军才几年,你能为裨将,为何我做不了裨将?”
李恪认真说:“我是圣人之后,武安嫡孙,墨家钜子,天生有墨,世人称我为夏子,陛下将我比商君,你是个屁!”
旦鼻子都气歪了:“你两千石,我亦两千石,就算是屁,也是和钜子一级!”
“呦呵,长本事了!”李恪捋起?子,捏着小拳头冲旦比划。
旦狞笑一声,也举起沙钵大的拳头:“你欲作甚?”
李恪冷冷一笑:“关门,放沧海!”
大秦铁骑破狄军裨将旦被袭击了,袭击者是大秦河间军裨将恪麾下,职任二五百将的亲卫李沧海。
沧海打旦动了短戟,五招缷了旦的遂愿宝剑,然后兜头盖脸一顿猛揍,打得自己拳头见血,就连旦的新甲也被徒手拆成了零碎。
三柱香后,营门重开,鼻青脸肿的旦和鼻子冒血的沧海搂肩搭背走出来,身后跟着小媳妇似的李恪以及小媳妇丫鬟似的田横。
众人目瞪口呆。
李恪小心陪着笑:“发小相见,一时兴奋,那啥……铁骑军的专甲若是废了,可以自配么?”
众人一脑袋黑线。
骑着高头大马的蒙恬领着众将策马而来,俯身听了侄子蒙冲打的小报告,冷笑一声:“铁骑新军深受陛下厚望,自配新甲自然可以,但若是不如专甲……”
李恪一下便抖擞了,拍拍手,田横当即从营里拖出一整驾马车。
“重骑装具第二代领?版,专以陈将军身材特别打造,盔、甲、长、短、远、近、盾、马,一应俱全,其名曰,玄武,请陈将军笑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