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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清照看着略微有些焦虑的大宋皇帝,知道这位雄心壮志的皇帝内心的那种焦躁到底来源于何处,她笑着宽慰道:“他们不配做大宋的朋友,倒是官家莫要焦虑,走一步看三步,官家愈发成熟了,大宋中兴,势不可挡。”
“就知道说些好听话,你说说朕这个决定是否可行?”赵桓摇头笑道。
赵桓可是没有忘记《邹忌讽齐王纳谏》里的经典片段,那就是明明长得丑,非要让人说长得美。
自己明明做的不好,没有过人的智慧,让这次的应对两全其美,还心安理得的接受夸奖,那和赵佶没有区别,迟早会被花团锦簇蒙蔽双眼,而忽略下面的阵阵恶臭。
李清照想了想说道:“臣妾觉得可以待时而定,局势上赵相公应该可以很好的把持,那些部族可以救,哪些部族不用救,哪些部族不能救。物资给了赵相公,让他依据局势而定,毕竟我们离漠北数万里之遥。”
“走吧,我们去崇德门。”赵桓忽然拉住了李清照的手,向着崇德门而去。
今天是宗泽最后交付鄂州惩处官员进京的日子,宗泽没有违背自己的承诺,在过年前的这一天,将所有的案犯押解进京。
也是赵桓待在文德殿,而不是延福宫看药发木偶的原因之一。
过年放鞭炮是大宋百姓们的习俗,赵桓当初固守汴京城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大宋的烟花,能够在以后的岁月里继续在这座城池绽放。
而今天,汴京的崇阳门前,挂着两鞭数万响的鞭炮,静静的等待着鄂州押解犯人的车队进京,而等在御街两旁的百姓们,已经准备好了鸡子,甚至是菜叶,迎接这些陷鄂州百姓于水一斗,当地饿殍遍地,死于饥饿之人远盛于水疫。而宗泽带人捉拿此人之时,在其家中搜出七百石粮食,才知道此人连常平仓的粮都搬到了自己家中,唯恐自己饿死。”
“第三个人是荆湖邸店一等粮商名叫南喻,是和赵承佑勾结贩粮之人,哄抬粮价获利颇丰,宗泽请旨查抄家产,朕批了札子,搜出瘦马数名……”
宗泽早就将案宗送到了汴京,赵桓早已翻阅了无数次,他甚至可以不看札子,将这些人的罪行说的一清二楚。
李清照的眼神越来越惊讶,官家居然将这些人的名字和罪行记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