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化城地处怀国西北边缘,西边与武国隔了条丹河,北边与景国隔了一座太行山,是连接三个国家之间的一座商业重镇。城中人口众多,但有不少人是赶来做生意的商户,属于流动人口。虽然在清化城中购置了房产,但妻儿多半不在城中。
有钱的商人数外地人居多,底层的人们又上不起学,因此整座清化城只有两座院。一个是松林院,位于城西南,是清化城中最大的院,山长便是城中大儒牛政,牛松竹。另一座院叫山阳院,是城中大户王家的私塾。王家清化城中有名的商户,家势壮大之后便想向清流界靠拢,于是花钱请了有名望的先生来教自家孩子。后来院有了名气之后也开始收外姓子弟。
章墨挠了挠头,自己想在清流界扬名,最直接的做法就是去院,可自己的口才不行,院多半不会收,怎么才能让院接纳自己呢?
“姐夫!”
章墨正想着,娄广推开门走了进来。看见章墨还有闲心想事情,娄广急的直跺脚:“姐夫啊,你这几天怎么把自己关在屋里不出来?外面的人都说你骗了姐姐,你根本不认识什么京城的大官!”
“你、你信我还是信、信他们?”章墨抬头看向娄广,若是娄家之中有人相信自己,恐怕就是娄广了。
“当然是信你了!外人都说姐夫傻,其实我知道,姐夫一点都不傻。挑选蛐蛐这么难的事你都会,还有什么你干不了?”
章墨听完,笑着摇了摇头:“既然如、如此,那你着、着什么急。到时自、自然便知真假。”
“我是不急,可连娘亲和姐姐都信了,她们现在急的团团转,娘亲还一个劲的说姐夫不是。”
“哎!”章墨叹了口气,对于这对母女,自己目前是没办法让她们信自己的,除非陆离现在能回来。一想到陆离章墨赶紧问道:“对、对了,对门酒、酒楼的陆老板回、回来了吗?”
娄广摸了摸后脑勺:“好像没有,反正这几天我是没见过,难道姐夫是担心他没把信捎到?”
“没、没事,我就、就是问问。”说完,章墨端起下巴。这清化城离京城虽然路途遥远,但骑快马30天足够来回了,就算陆离脚程慢,现在已经有两个多月了,他也该回来了。不过他回不回来倒是不打紧,只要信能送到就行。
打发走了娄广,章墨决定去俩家院看看,好打探些消息。
走出娄家,章墨不自觉的看了眼对面的酒楼,果然是关着门,看来陆离真的没回来。这让章墨心中隐隐有些不安,但眼下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寄希望是陆离由了其他事情所以才没能及时回来吧。
章墨沿着街道一路向南,他打算先去松林院看看,毕竟松林院的名气要比山阳院大一些。
松林院在城西南角,位置比较偏僻,院周围也十分冷清。章墨赶到时院门口连个人也没有,大门却开了一条缝。
“有、有人吗?”
章墨敲了敲门,不多时从院子里走出一个中年男子。
“这位公子来院,不知有何贵干?”
章墨赶紧对中年人行了个礼:“先、先生好,我想问、问下贵院可、可收我这么大的学、学生?”
中年人一听章墨的话便挑起了眉毛:“结巴还想?你话都说不好,怎么做文章?而且我看你也不小了,早就过了的年纪,还是请回吧。”
冷冷的撂下这句话,中年人不等章墨解释便关了院门。
章墨无奈的笑了笑,虽然早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但没相对对方拒绝的这么干脆。离开松林院,章墨又向山阳院走去,虽然不报什么希望,但总得试了才知道结果。
山阳院跟松林院反其道而行之,院坐落在热闹的大街上,门口更是建的富丽堂皇,看起来与“院”两字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还没到院门口,章墨就看到有两个人拿着蛐蛐罐在院门口说话。拿着蛐蛐罐的男子年纪小一些,身上有些市井之气。另一名男子是个50岁上下的老者,一身生打扮。
打量完两人,章墨不禁猜测起来:两人站在院门口,那名老者又是一身生打扮,想来他与山阳院应该关系不浅;那中年人手上拿着蛐蛐罐,两人所谈之事多半与蛐蛐有关。这斗蛐蛐可是自己的强项,年幼时由于没人陪自己玩,斗蛐蛐便是自己最大的乐趣了,一来二去这斗蛐蛐便成了自己的拿手好戏。想到这儿,章墨便悄悄的靠了上去。
“这可不行,少了10两银子绝对不卖!这蛐蛐可是我花了大力气从许良城搞来的,你若是不要,我就卖给别人了。”
中年人拿着蛐蛐罐,看来这两人是在买卖蛐蛐。
老者听到对方的话不禁皱起了眉头:“10两?赵三,你未免也赚的太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