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代之的眸光闪了闪,一个婢女,也敢做主子的决定吗,转过身看向小王妃。
钟若寻眨巴着狐狸眸,大大方方任他打量,人很多时候以为自己是黄雀,但其实只是螳螂。
童代之勾起一抹玩味的笑,他也很想看看,小王妃这场戏要怎么过去,“本相没有异议。”
童惜左右脸颊上都有清晰的指痕,可见童代之出手并未作假,她冷冷地道:“对质什么?”
越枝没有接到钟若寻的传音,便退到了一边,而钟若寻自己,也没有出声。
厅堂里的气氛变得微妙,突然的静谧,使烦躁和恐惧在人群中慢慢发酵……
除却心性坚定的几人是真正的波澜不惊,大部分看起来镇定的都是强撑着,甚至已经有一部分人表现出了明显的不适。
越枝唤了一声,“王妃?”
钟若寻正襟危坐,“啊?怎么啦?”
越枝好不容易憋住了笑意,“王妃,属下不能确定这位童二xiao jie是不是谋害小郡主的人,您问问看?”
钟若寻“哦”了一声,看向了童惜,“是你要害小丫头?为什么?”
童惜冷笑了一声,“不错,就是我!至于为什么,当然是为了让你身败名裂啊!
“你说,如果世人都知道,夜王妃给一个不满三岁的小孩儿下毒,仅仅是因为她不小心打搅了夜王妃用餐的兴致,会如何?”
会如何?
呵,也不如何。
骂名满天飞,千夫所指,人人唾骂。
如果夜王府维护她,那就是谁见她谁绕道走,出门可以横着走一条街;
顺带再破坏破坏夜王府的名声,连带天下百姓都对夜王府人避如蛇蝎;
夜王府不维护她,那是没可能的。按照童惜的设想,应该是美人师父厌弃她,将她丢出王府吧?
这要换了一般人,也就足够上吊个千儿百回,而已。
钟若寻茫然地接着童惜的话问道:“会如何?”
江永夜抢答道:“不如何,没有如果。”
是的,没有如果,童惜不会成功的。
钟若寻茫然地看向了江永夜,小脸上写了一大串问号。
江永夜笑了笑,修长的手指快速地剥开了一个橘子,递了一瓣到她嘴边,“尝尝看。”
钟姑娘顺从地张开小嘴,顺道儿将刚才的事情给“忘”了,双眼直勾勾地盯着江永夜手中的橘子,看准时机就上手抢。
众人则是在江永夜沉沉的嗓音中如梦方醒,纷纷鄙夷地看着童惜,闹了半天是贼喊捉贼啊!
他们不由得想,如果童惜陷害成功,那么誉王府与夜王府就会生出嫌隙……
童代之不是不想故技重施,是烈云东和越枝一人一边将他给死死地盯住了,只能让童惜把话说完。
而童惜也清醒了过来,她很清楚地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她记得自己说过的每一句话!
她看着钟若寻的目光带上了骇然,她如何不知道自己的状态不对劲,但她更知道,没有人会相信她。
没有人愿意怀疑自己亲眼所见、亲耳所听,除非她能够拿出如山铁证,但她不能。
江永夜沉声道:“童二xiao jie意图陷害王妃,右相……”
童代之眼角抽了抽,只单独算陷害这一笔,这小子太精了,“惜儿犯下大错,本相不会姑息,王爷的意思是?”
江永夜掰了掰钟姑娘的小身子,让她坐得更舒服一点,“吃慢一点,没人跟你抢。”
钟若寻见他盯着橘子,便第一时间将剩下的捏在手心里藏到了身后,“我的!”
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