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他们这一队的成绩落后其他队伍很远,如果不进那片区域,他们就会输掉比赛,他也就没有再说什么。
但钟若寻却觉得此事蹊跷,真是界碑撤了,学院必定会公示出来,广而告之,便一再叮嘱他们小心行事。
那里是禁区的边缘地带,初入时危险程度也不高,众人进去没多久就放松了警惕。
钟若寻一直拽着他往后缩,不让他们组上前,组内成员多有不满,他们小组本就是吊车尾的,再缩在后面,这次的奖项就与他们无关了。
她也是花样百出,连故意拖后腿这样的招数都使了出来,小组成员对此大为光火,直言他要是再护着她,就脱离队伍。
他百般无奈之下只好带着她退出了小组,两人就这么磨磨蹭蹭地掉到了大部队的最后。
钟若寻问:“哥,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无理取闹?你觉得是比赛重要,还是命重要?”
他还没来得及回答,前方就传来一阵鬼哭狼嚎的惨叫声,前面的人作死地进入了一只五阶灵兽的地盘,第一梯队全军覆没。
最后整支队伍只剩下了三分之一的人,先前他带领的小组因为被拖后了一段距离,倒是都活得好好的。
如此一来,就不免被其他组针对,组内中人受不了,就干脆全推到他们两个身上。
他心痛于自家妹妹费尽心思救了一批白眼狼,正要与他们理论,钟若寻却拦下了他,上前一步道:“哥,认。”
他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她道:“我说,我们认。我们的确有错。
“一错,没有一开始就坚持到底,阻拦无果,还跟着这些人进去,顺便拉出来几个半死不活的;
“二错,我和哥哥人微言轻,说什么都没人听;
“三错,没有在各位不听劝告之时去报告导师,及时确认;
“四错,我们还活着,没有替各位去死。”
全场顿时鸦雀无声。
这算是一场重大事故了,院长副院长,几乎当时在学院的导师都到场了,院长当即拍案而起,“荒唐!荒唐至极!钟若寻,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他拉了她一下,这丫头的胆子真是太大了,越说越离谱,唯一一个正常的还藏在第三个,很容易让人忽略的位置。
然而,她胆子大的还在后头,小丫头不急不缓地道:“回禀先生,以上四错,我钟若寻供认不讳,但请学院责罚。推卸责任,非大丈夫所为。我钟若寻虽是一介女流,却也不屑让他人承担过错。”
院长有气也发不出了,她说的那些话要是传出去,学院还要不要名声了?
最终处罚了几个闹事的学生,钟若寻也因此“一战成名”,少有人敢再去犯她的忌讳。
后面查明那块界碑是被竞争对手故意取走,还恶意将他们往那边驱赶,当初驳回他们意见的大队长羞愧得无地自容。
他为她捏了一把汗,结果这丫头说:“哥,我公开说那些话,是因为我不想为别人的错误承担。但我们也该正视当初因为担心记错,被导师当做谎报处理,而让很多人无辜送命的事实。”
当时他满面愕然,居然被一个小丫头教训了,不过也是印象深刻,当时唯一的想法就是:这丫头的脑子是什么东西做的,怎么就能装下这么多画风清奇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