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若寻的动作更是让他摸不着头脑，他不由得开始细细思索自己之前有没有什么错处，好赶在小魔女开口之前承认错误，争取宽大处理。

而钟若寻，则是聚精会神地关注着她的丹水到底有没有起到作用，压根没注意到某个忐忑不安的孩子。

烈云清风急得满头大汗，面对一脸严肃的小魔女真的太有压力了，尤其是她不说话的时候。

这无声的酷刑，承受不住了，“王……”

他在清风阁之时自然时时记着钟若寻说过清风阁下属烈云山庄，便称庄主。现今思忖着，在夜王府的地盘上还是称王妃更为妥当，便改了口，熟料一字刚出却被人堵了嘴。

他目瞪口呆地看向一旁飘然若仙的江永夜，无法相信江永夜是以这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往他嘴里塞了一个苹果，重点在于夜王殿下是直接伸手塞的，不是隔空丢的……

而夜王殿下本人，淡定地将目光放在小魔女身上，好像刚才什么也没做过。

烈云清风：“……”

不过他能明白江永夜是不想他出声，就识趣地退到一边啃果子去了，只是没什么好味道。

约莫有一盏茶的工夫，钟若寻忽然缓缓勾唇，这一笑，灿烂至极，带着难以言喻的雀跃和欢喜，竟是真作了一个毫无防备心的孩童。

她激动地抓了江永夜的衣袖，“真的可以！”

她感受到原本已经死气沉沉的地段重新焕发生机，远处挺立的那些绿植也仿佛在欢欣鼓舞，为同仁的新生送上诚挚的祝福！

江永夜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却并不多问，只回以点头和微笑，“嗯。”

烈云清风啃完苹果，随手将果核一丢，声音不大，钟若寻却是堪堪醒悟，她居然忘了这里还有其他人……

不自在地松开了捏江永夜衣袖的手，背到了身后，面上强装严肃，眉眼中却是笑意不散。

烈云清风有些手足无措，因为小魔女身旁的夜王殿下似乎很不爽，眼刀子漫天飞。以致烈云清风的声音气弱了不少，“王…王妃……”

钟若寻打趣道：“清风啊，你怎么结巴了，不是有问题要问吗？”

“啊？”烈云清风一时没转过弯来，顿了一瞬，才道：“属下最近遇到了瓶颈，不论如何练功，都无法突破。”

钟若寻点点头，道：“这个么，一来，以你的武艺，在同辈之中已经是佼佼者，就连姬炎也要弱你一筹，一段时间内看不到更高的境界，你找不到路了；

“二来，你已经很久不干老本行，作为一个杀手，时时刻刻面临任务失败就很可能丧命的危机，但现在没有了这个压力，自然就容易松懈。”

烈云清风本想说自己没有松懈，依旧是十年如一日地勤学苦练，但他自己也说不上来是什么原因，让他没有办法第一时间将这反驳的话语出口。

待细细一品，却觉得钟若寻说的都是事实了。

钟若寻见他明白，便道：“不必过于担忧，接下来这段时日，你会终身难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