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钟若寻觉得单是威压于自己无碍,却直觉这位强者已经发现了她。
既然如此,再藏着也没有什么必要了,抬步欲走,却被一人按住了双肩,少年传音道:“再等等。”
钟若寻冷汗狂飙,若是旁人,她的脑袋恐怕早就搬家了,心有余悸地回道:“你怎来了。等等,越枝?”
江永夜道:“安心。”
钟若寻知他如此说便是已经让越枝回去了。可,如此之多的高阶修士齐聚,若是斗起法来,这整片山脉都能夷为平地,夜王府的隐卫夜卫都只是普通人,如何能够幸存?
这些人既言“祖训”,所寻之物必是灵修界的东西,美人师父已占据此地多时,不该一点异样不觉才是。但,此番异事不少,究竟如何也无法揣测。她迟疑道:“这里?”
江永夜道:“我在营中寻你不见,便四处游逛,直到方才。”
也就是说,美人师父是发现她不在营地就找了过来,是刚刚才到的,对此前此地发生的事情一概不知,现在也只知晓此地出现了高阶修士。
观他神色,钟若寻便知他之前确实什么都没有发现,轻轻把头点了点。
江永夜又道:“无需担忧。”
“二位,有什么话,还是回去再说吧。”老仵作闪身到了他们三尺之外立定,猜测这二人正在传音交换消息。
声音忽然从身后响起,江永夜也惊了一惊,但他很快镇定,试探地回道:“前辈莫不是要与我等小辈为难吧?”
老仵作上下打量了江永夜,人,自然是认识的,江永夜这张脸的辨识度很高。但老仵作没有接他的话茬,锐利的眸光射向了钟若寻,“姑娘既手握我孔家秘宝,便请一同前往吧。”
老仵作既如此说,便是料定她已偷听多时,钟若寻心下微惊,面上无辜道:“秘宝?在下不知。”
老仵作口中的秘宝,应当就是通灵器谱。闻其言便知,老仵作并无取回通灵器谱之意,然怀璧其罪,此地人多嘴杂,她不可能认下来。且这东西与孔家似乎有些联系,她藏身之处暴露也当是此物之故。
通灵器谱道:“主人,有一块碎片回了孔家驻地,且现今就在这位老人家的身上。碎片之间能够相互感应,所以主人的猜测是正确的。”
钟若寻心道果然如此。
老仵作心如明镜,钟若寻此番顾虑他自是清清楚楚,原也没有追回宝物之意,便也不与她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只道:“在明在暗,并无分别。”
钟若寻闻言挑眉,这位似乎知道的不少,否则要如何断定她会跟着,“那也不能平白污我清白,我确实不知什么秘宝。”
老仵作回道:“无妨。请吧。”
钟若寻暗骂了一声老奸巨猾,却也见好就收,形势比人强,她不愿意也得愿意不是吗。
与江永夜交换了眼神便抬步来到四方人马的包围圈之中,不意外地看到了一身浅黄色劲装的乔尔寻。
钟若寻看乔尔寻是看腐骨花,七分无奈三分叹息,凝于表面就是淡然且无所谓。
乔尔寻看钟若寻是看宿敌,五分忌惮五分厌恶,表现出来就是明晃晃的排斥加“无视”。
结合在一起,乍一看便是出乎意料的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