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春兰这些年泼辣惯了, 当年挺着肚子都能和别人对街大骂三百回合的人, 哪里会在意旁边几个人的指指点。
正想要发彪骂人,这时门口又有人进来了, 是祁秋度的二伯,也是陈春兰的丈夫祁成法,喊道:“你们这么多人围着病房吵吵闹闹做什么?”
祁成法是个包工头, 那嗓门一喊能把整个病房的声音都盖住。一张原本就长得凶凶的脸, 吓得病房门口的吃瓜群众赶紧让出一条路来让他进去。
祁成法一进去就看到一屋子黑沉的脸,还有地上被摔碎的热水壶, 沉声问:“这是怎么回事?”
“成法,你总算来了, 你再不来我就要被你弟弟一家子给欺负死了。你看看这地上就是祁秋度摔的, 我不过是说了他两句, 他就敢摔东西了, 要不是儿子拦着,那东西就摔我身上来了。”有了祁成法到场,陈春兰就更加来劲了。
祁成法正想要训斥骂人,一抬头就看清了祁成明夫妻的脸时,那张略黑的脸上很是震惊着, 满眼不可相信自己所看到一切。
祁成明憋着脸, 强忍着生气的怒火说:“二哥,你还是管管嫂子吧,空口白牙造谣乱说话,说我就算了, 连我家老婆孩子都骂。如果再这样,也别怪我不念兄弟情了。”
王佳丽脸色难看着,拎紧自己手中的果篮说:“成明,我看嫂子精力这么足,估计也不会有什么事,我头有些不舒服,你先陪我回去吧。”
说着直接着祁成明就往外走了。
祁秋度走出门口前,看了一眼床上的人,不屑的说:“二伯母,不要把别人对你的忍让和迁就当成你无理取闹的借口。还有,我看你眉宇之间黑气重的很,应该是撞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小心点喽,晚上不要随便乱走动,否则会撞上。”
后面那一句话,祁秋度说的时候尾音都上扬了,绝对是带着兴灾乐祸的成份。
再看了一眼祁成法,陈春兰惹上了倒霉鬼,他身为枕边人怎么可能会不沾上呢,估计这两个多月,也不光是陈春兰一个人倒霉吧。
陈春兰在后面大叫着:“你个小兔崽子,你咒我是不是?你个没有教养的小瘪三。”一激动腹部的伤口又扯痛了,指着祁士亮大喊着:“儿子,你快拦住他们啊,这臭小子敢咒我。”
祁士亮将陈春兰重新弄好在床上,叹了口气说:“妈,你能不能别折腾了,还嫌不够丢脸啊。”
“你个没出息的东西。”陈春兰只恨自己这会爬不下床,随后又指着祁成法大叫着:“你是个死人吗?别人都骑到我头上来了,你一句话都不说,就看着你老婆被人欺负,你还是不是个男人了?”
祁成法这会反应过来,转身想要确定自己心中的疑问:“刚才那两人是三弟和弟……啊……”
走太急了滑了一跤,直直的摔了下去,双手扎到了刚才的碎掉的热水壶碎片上。
幸好祁成法下意识拿手挡住了,否则那些碎片就是扎到脸上了,这会他的这双手也是扎得鲜血淋漓的。
“医生,医生……”祁士亮赶紧大叫着,将医生喊来。
经检查后,祁成法的手上被伤的还有点重,需要包扎半个月左右,这段时间不能碰水吃辛辣。
这下陈春兰更加大骂祁秋度身上带霉运了,否则他一来怎么祁成法就受伤了。
再看着祁成法受伤包扎的双手,突然脑海里有一个想法,这热水壶是祁秋度摔的。
现在祁成法受伤了,这事无论如何都得祁秋度来担这个责任。
一瞬间仿佛她眼睛里看到了好多的钱。
…………
出了医院后,王佳丽的脸色依旧不太好看着,“这么多年了,他们一家就没有变过,当年咱们家出事他们有管过吗?成法,这些年我为了给你面子,一直忍着他们,现在我受够了,往后不想再和他们多来往了。”
祁成法知道老婆心里委屈,今天医院这事闹得确实不好看,他一直以来都是比较敬重大哥和二哥的。可再敬重,毕竟以后陪他过日子的人是王佳丽,何况这些年她的付出,他都是看在眼里。
今天的事情他对二哥一家人也很是失望,想着以后确实少走动吧。
祁秋度感觉很满意,经过这次的事情,想必爸妈都会和二伯一家保持点距离了。
“爸妈,你们先回去,我还有事情晚一点回。”打了辆车子将父母送上车之后,他打算前往店里补货。
家里用来练习画符的黄纸和朱砂不够用了。
在经过一个角落的时候,一道身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差点吓到了祁秋度。
“莲尘,你现在越来越神出鬼没了,下次出现前打个招呼呗,大白天都要被你吓到了。”祁秋度呼出一口气说着。
“你说过给我传蛋糕和奶茶的。”莲尘声音带着一丝幽怨。
“……”你这么一个谪仙一样的人物,天天就惦记着那点吃的,你们玉帝知道吗?
“我这不是没时间买嘛。走吧,正好要去买符纸,买完就带你去蛋糕店。”
莲尘的嘴角微不可查的往上弯了弯,点了点头。
祁秋度和莲尘两人走在街上,时不时就会被路人偷偷回看。
他俩走在街上,回头率拼命增加着。
走着走着,发现身边的人不动了,祁秋度转身看到莲尘站在路边的一个糖人摊面前不动了。
祁秋度走到他的身边歪着头问他,“这是糖人,要吃吗?”
莲尘点了点头,指着其中一只已经画好的兔子说:“我要这个。”
祁秋度将兔子拔下来递给莲尘,对老板说:“老板拿一只兔子,再给我画一只龙。”
“好咧。”老板画糖人的速度很快,一条龙很快就画好了,拿根竹签沾着递给祁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