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刀阵,骇煞人。万一有哪个军卒手一松,展璟的老命就交待了。
李靖彬彬有礼说道:“展公,请吧。”
展璟一吞口水,点了点头,硬着头皮往里闯。
整个过程几乎都是走一步,一闭眼。
踉踉跄跄艰难的走过了刀枪阵,才来至了韦韬世的帅帐之中,蓦然睁开眼,与韦韬世四目相对。
这可能是展璟这一辈子走过最艰难的一段路。
韦韬世怒目而视,盯着展璟。
把展璟看得直发展,双腿抖愣。
突然,韦韬世面色一转,笑容可掬的说道:
“展公,既然你过了刀枪阵,自然性命无虞。可知到请你前来的缘故?”
可展璟眼中见到的韦韬世笑容,可不会认为性命无虞。
那诡异的眼神,阴险的冷笑,他越想越害怕。
双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说道:“老朽不知何处得罪了将军,老朽不知呀!”
韦韬世厉声呵斥道:
“老匹夫,若不是柳家刀祖跟令尊展翁有些交情,本王定然剿了你展氏一门!竟敢还在此处打哑谜?”
韦韬世所言的刀祖,正是柳铨,他与展子虔向来交好。
展璟老奸巨猾听到韦韬世提起柳铨,急忙就坡下驴:
“殿下,殿下明鉴呀!家父与柳公相交莫逆,柳公若在此定然会替老朽说情的。”
韦韬世心中一阵厌烦,阵阵冷笑道:
“呵呵,展公长子可在窦建德处任职?既然如此,那也不算断了你展氏香火。来人,去请展二公子前来。”
裴行俨按剑耸立,听韦韬世发话,转身插手:“喏。”
展璟听罢,顺势抱住裴行俨大腿,哀求道:“将军手下留情,老朽知罪了。”
韦韬世眉头舒展,挥手示意裴行俨下去。
展璟怯生生的放开了裴行俨的大腿,恐惧的看着裴行俨离开了大帐,心中大石落地。
而后韦韬世走到展璟前面,搀起他接着说道:“展公还是很识时务的嘛,那就细细道来吧。”
“将军想知道什么?”展璟再次装起了糊涂。
韦韬世一听顿时火冒三丈,一脚将展璟蹬翻在地,骂道:
“ǐ niáng的,苍髯老贼,安敢戏耍本王?!”
说完,“仓朗”一声抽出纯钧,剑指展璟:
“老东西,倚老卖老,不要以为老子不敢杀你!
孤可不是什么礼贤下士的儒家弟子,也不会像窦建德那厮对你们这些名士们礼遇有加,不要以为孤好拿捏。”
话音刚落,挥剑斩断了展璟的束发冠,展璟一时间披头散发,抖似筛糠,瘫坐在地,双目圆睁。
他以为自己已经死了。
韦韬世再次提着展璟的脖领子说道:
“你想勾结窦建德里应外合拿下永嘉,以为孤不知道吗?你这是在拿展家上下的性命在赌!”
而后将展璟再次推了出去。
展璟大梦方醒的叩头如捣蒜,连连说道:“殿下,展家愿依附殿下,还望殿下恕罪。”
韦韬世虽然知道展子虔以墨入武,修为高绝,但他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