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营中便开始批评起来:
“尔等如今也是一营主将,你且看看你营中将士,精神萎靡不说,一个个还嬉笑怒骂,军容何在?军规何在?”
李彪虽然不待见裴行俨,但是也不能明面上顶撞上司。
毕竟,韦韬世授意了裴行俨便宜之权,裴行俨就是这条战线的主帅。
“将军放心,我定会严加管教。”李彪恭敬说道。
可刘洪并不买裴行俨的账,瓮声瓮气的喝道:
“哼,将军也管的忒宽了些。
俺的这些孩儿们上了战场那便如狼似虎一般,岚城王检阅我部,也没有任何微词。
还告诉我说,只要能疆场杀敌即可……”
李彪急忙打断刘洪,说道:“兄长,你的大黑虎该遛一遛了,赶紧去吧!”大黑虎是刘洪的爱马。
刘洪是莽汉,但也能听懂话。
蔑斜裴行俨一眼,冷声说道:“将军,末将放马去了!恕不奉陪!”
裴行俨看着刘洪离去,脸色铁青的说道:“莽夫,竟然公然顶撞本将军,成何体统!”
李彪连连赔笑:“将军莫要跟他一般见识,消消气。”
裴行俨又打起官腔:“也不是我非要跟他一般见识。
只是尔等如今都是主将了,不似往日啸聚江湖,这身上的匪气自然要去除才是。
将来独当一面也不至于岚城王脸上无光。”
李彪点头如小鸡啄米一般:“多谢将军教诲,定然铭记于心。”
“嗯,谈些正事吧。那赵慈皓在对岸可安分否?”裴行俨端坐下来,问道。
李彪点点头:“并没有什么异动,据斥候来报,他们正在赶制渡河之物,木筏居多。”
裴行俨想了想说道:“这水中的勾当,还是以你们为主,我从旁辅之。
待赵慈皓渡河过半,可率兵攻之。如此,赵慈皓必定改道渡河,若登了岸,便全由我亲府健儿了。”
二人再三商榷,各自准备去了。
河对岸,赵慈皓看着奔流的巨马河,对身旁的杨岌说道:
“凡与敌战,或岸边为阵,或水上泊舟,皆谓之水战。
若近水为战,须去水稍远,一则诱敌使渡,一则示敌无疑。
我欲必战,勿近水迎敌,恐其不得渡。
我欲不战,则拒水阻之,使敌不能济。
若敌率兵渡水来战,可于水边伺其半济而击之,则利。
法曰:‘涉水半渡可击。’”
杨岌自愧不如,唯有赞道:“将军深知兵要,某佩服的紧呐!”
赵慈皓接着说道:“想当年,韩信击败楚霸王手下第一猛将龙且的潍水之战,就是体现在这“以水佐攻”的原则。
今日,若韦略在对岸扎营,想必我军无法渡河!”
杨岌为人谨慎,说道:“还是再派几个水性好的儿郎渡河复查为妙。”
赵慈皓自然不会听取杨岌的意见,接着问道:
“不必了,时间紧迫,在此处已经耽搁了一日,还需尽快赶到遒县。附近的渔船可全部征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