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一次却得了命令,对李孝恭格杀勿论。
这就相当于解除了恶魔的封印,阚棱对李孝恭不会有任何的手下留情。
二人短兵相接,李瑊看着二人对战,仅仅是一个照面,根本算不上一个回合。
阚棱掌中陌刀宛若魔爪一般,挑飞了李孝恭手中的盘龙梃。
阚棱杀心已起,全力以赴必杀李孝恭。
李瑊双目圆睁,他就要见证李孝恭的死亡了。
李孝恭狼狈的策马奔腾,伏在马背上一探手,又拿起一杆无主长qiāng,再一次杀向阚棱。
阚棱露出森森白牙,狰狞一笑,他确信这一次的交锋,定要斩杀李孝恭。
二马再次盘桓,阚棱单手持刀,便刺向李孝恭。
李孝恭举qiāng招架却正中阚棱下怀,但见另一手抽出三棱梭qiāng,直刺李孝恭坐骑。
李孝恭坐骑吃痛,唏律律悲鸣一声,根本承受不起三棱梭qiāng的穿刺,随之倒地,阵阵尘土扬起,淹没了李孝恭。
阚棱见尘埃落定,这才翻身下马,来到李孝恭面前,手起刀落,李孝恭死不瞑目。
李瑊见李孝恭死了,嘴角竟然扬起了微笑,这是释怀的微笑。
折磨结束了,他合上了眼,昏了过去。
杜楚客看着心力憔悴的李瑊,急促的扇着折扇,自言自语道:
“如此便是极限了么?来啊,拿水来。”
一名岚城卫拿着水囊而来,杜楚客又说道:“弄醒了吧。”
“噗……”岚城卫口含凉水,喷了李瑊一脸,李瑊缓缓醒来。
杜楚客没好气的嘟囔道:“嗯?躺着可舒适否?还不爬起来,挺尸呢?”
李瑊再次起身,一脸苦楚的继续看着阵前的杀戮,这一次他并没有方才那么痛苦了。
杜楚客缓缓的摇着折扇,笑道:“呵呵,看着昔日袍泽一一战死,心中有何感想啊?”
“回先生的话,只因各为其主,故而心中无感。战争,哪有不死人的?”李瑊随着心中的想法,脱口而出。
杜楚客满意的点点头。
李瑊也感到意外,自己怎么就突然变得这么麻不不仁了呢?
杜楚客接着言道:“好啊!孺子可教也。敢面对自己所惧之事,此乃心性沉稳之变。”
李瑊这才明白杜楚客为什么要对自己进行心理折磨。
与其说是折磨,倒不如说是一种磨砺。
年轻的李瑊,固然是个可以培育的青年才俊,但心性上却不能成器。
所以,杜楚客突发奇想,要借李孝恭败亡,让李瑊变得更成熟。
李瑊也明白了杜楚客的苦心,同时也对杜楚客这种施教方式佩服不已,暗道:
如此刁钻古怪的办法,这世间唯有杜楚客可以想出来吧?
阵前,李孝恭带出的部下无一幸免,阚棱率领岚城卫尽数tú shā殆尽,并未留情。
而令人震惊的是,这些人无一人投降者,战至最后一兵一卒,全军覆没。
杜楚客得到阚棱的回报,不禁感慨道:“慷慨之士,皆是慷慨之士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