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尘土大起,两骑马沿官道飞奔而来。马上的乘客正是身穿黑斗篷的王岳仲和柳十贝,二人猛催坐骑,向前趱路。
猛地,官道旁一支响箭冲天而起,地面上弹起三道绊马索,重重地兜在了飞奔的马腿上,马儿一声哀叫翻倒在地,登时将马上的王岳仲和柳十贝甩得飞了出去。
半空中人影闪动,六长老率几名随从自两旁的山崖上一跃而下,落在了王岳仲和柳十贝身旁。
六长老踏上一步,伸手揭去了柳十贝头戴的黑色风帽。她登时呆在了当地。
躺在地上的哪里是柳十贝,竟然是一个从未见过的陌生面孔!
六长老又伸手揭去了王岳仲的风帽,当然,风帽下也不是王岳仲的脸。
六长老伸手拔出腰间长剑,抵在假王岳仲的咽喉上厉声喝道:“你们是什么人?柳十贝呢?”
假王岳仲连摔带吓,早已惊恐万分,他结结巴巴地道:“大,大王饶命!什,什么柳十贝啊,小人不知!”
六长老长剑一抖,恶狠狠地道:“不说实话我宰了你!”
假王岳仲哭丧着脸喊道:“小人真的不知。您说的这名字,我连听都没听过!”
六长老眉头一皱道:“那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穿着黑斗篷?”
假王岳仲道:“我们是驿站旁边耍把式的。今天驿站里有个男的给了我们五两银子,让我和师妹穿着黑斗篷骑马一直向南跑。小的贪财,就、就答应了。”
六长老狠狠一跺脚:“上了恶当了!追……”
旁边的随从道:“六长老,连人都不知在哪儿了,怎么追呀?”
六长老柳眉倒竖,回手给了那随从一记耳光:“不说话你会死呀!”
随从捂着脸,乖乖地闭上了嘴。
六长老沮丧地道:“回去!”
在另一条蜿蜒向南的崎岖小路上,那辆出现在驿站角门的垃圾车飞驶而来,两名车把式坐在辕上,一人扬鞭催马,另一人观察着四面的动静。
细看之下,这二人不是别人,正是王岳仲的两个随从——掌固宋夏和车夫。
马车在寂静的山路上飞奔着。
宋夏四下看了看,转头冲后面的几只箩筐喊道:“太爷,你们出来透透气儿吧。这条路上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哧啦”一声,箩筐的上盖打开了,王岳仲和柳十贝露出头来,长长地吐了口闷气。
王岳仲苦笑道:“这个晋云可真有办法,竟然把你我两个大活人放在垃圾筐里。”
柳十贝道:“行了,王兄,你就忍着点儿吧。咱们不过是受点苦,可人家为替咱们引开杀手,是要冒生命危险的呀,你还在这里埋怨他。”
王岳仲赶忙赔笑道:“嗨,其实我是说着玩儿的。哎,对了,贤妹,刚刚我在筐里的时候想到了一个问题。”
柳十贝道:“什么问题?”
王岳仲道:“到山阳后你肯定要住到我家里去……”
柳十贝一愣,羞涩地低下头道:“要是不方便……”
王岳仲赶忙道:“方便,方便。我王岳仲相貌丑陋,四十大几了还没讨上老婆,家里就我光棍一个,方便得很。愚兄巴不得你来住呢……”
话一出口,他也自觉不妥,“这话听着有点儿别扭,好像我要占你便宜似的。”
柳十贝“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红着脸低下了头。起舞中文75
王岳仲笑道:“开个玩笑。贤妹呀,在家里,你我兄妹相称,这不必说了,可如果有外人在场,该怎么称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