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不下去了。
韦缙云道:“怎么,你爹对你不好?”
叶芸笑了笑道:“不,他对我很好。只是,只是我痛恨他所做的一切。”
韦缙云点了点头,转头望向河面,心不在焉地问道:“他是做什么的?”
叶芸张了张嘴,终于还是没有说出口:“算啦,不提他了……我和你说这番话,其实是想让你看开些,不要难为自己。
把事情往好处想,说不定有一天你会突然将从前的一切都想起来呢。”
韦缙云木然道:“但愿吧!”
叶芸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俗话说,听人劝,吃饱饭。
看你这样子像是个读书人。你随我回到藏剑庄后,我让爹爹给你在文房上安排个事儿做,保证你又轻松又体面。”
韦缙云没有回答,也没有动。
那边艄公喊道:“大娘子,吃饭了!”
叶芸一把拉起韦缙云道:“走,吃饭去!”
山阳县衙。
正房的门“砰”的一声开了,柳十贝一头撞了进来。
她回手上闩,靠在房门上喘息着,良久,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一般滴落下来。她双膝跪地,哭出声来。
就在此时,院中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柳十贝猛地抬起头。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柳十贝轻声问道:“谁?”
“我!”
柳十贝大声惊呼:“大哥!”
王岳仲道:“是我,快开门!”
柳十贝飞快地拔下门闩,打开房门,王岳仲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扑通”一声瘫倒在地。
柳十贝回手关门,一把扶起了他,轻声喊道:“大哥,你回来了!”
王岳仲的脸上露出了狡黠的微笑,喘着气道:“我,我甩掉了那个道士,抄小路跑回来了。”
这时,柳十贝才看到,王岳仲的脸已被开水烫脱了皮,她心疼地轻抚着王岳仲的脸抽泣道:“大哥,为了我,你,你受委屈了!”
说着,她哭着说道,“我早就说过,我是个不祥的人,我会害死你们。现在晋兄死了,你,你又成了这个样子,都是为了我……”
王岳仲慌了手脚,连忙安慰道:“好妹妹,别哭,啊,犯不上,你大哥这张脸长的本来就难看,就是再难看一些也无所谓,别哭了,啊。唉.可惜晋兄,一条好汉,就这么……”
说着,泪水也夺眶而出。他狠狠地擦掉眼泪道,“好了,现在顾不得伤心了,事态万分紧急,咱们要想个办法。”
柳十贝抬起头来,抽咽道:“还有什么办法?晋兄死了,我们又暴露了行踪,他们迟早会找到我们。”
王岳仲一把拉起了她:“别那么泄气。还记得吗,晋兄临行前,给我们留下了一张条子。”
柳十贝抬起头道:“对,他说,如果十日后他没有到,就让我们将纸条打开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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