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世鹏厉声断喝:“你还有何话讲!”
张灿森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重重地叩下头去:“大人,小的该死!昨夜确实是我暗入客栈,潜进二楼房中刺伤了房内之人!”
丁世鹏瞪着他,怒道:“地字甲号房中的两名客人是不是你杀死的?”
张灿森吃惊地抬起头来:“什,什么地字甲号房的客人?小,小的不知……大人,小的只是刺伤了那个女的,可并未杀人呀!”
韦韬世一愣,问道:“什么?女的?”
张灿森惊惶地道:“正是。那房中是一男一女,小的只是刺伤了那个女的!”
韦韬世深吸一口气,缓缓点了点头。
丁世鹏冷笑一声道:“张灿森,事到如今,你还百般抵赖,明明是你杀死了甲号房中的两名客人,又潜入丙号房中刺伤了另外一人。而今证据确凿,你竟还在本县面前推说不知,真是岂有此理!”
张灿森吓得连连磕头:“大人,小的冤枉,小的真没杀人!”
韦韬世道:“县令大人,这个张灿森就是最后一个潜入客栈的第三人,可以肯定,他并不是杀人凶手。”
丁世鹏疑惑地问道:“哦,为什么?”
韦韬世转头对张灿森道:“站起身来。”
张灿森哆嗦着站了起来。
韦韬世道:“大家随我来。”
说着,向院中自己的房间走去。所有人不明所以,只能随后相跟。
韦韬世来到自己房门前,对张灿森道:“伸手推门!”
张灿森下意识地伸出左手将门推开。
韦韬世对丁世鹏道:“还记得凶案现场房门上的那个血手印吗?”
丁世鹏点了点头。
韦韬世道:“那是只右手。”
丁世鹏道:“也许他是双手开门,却只有右手的血手印留在了门上。”
韦韬世道:“你说得很对,凶手极有可能是双手开门。
然而,凶案现场的房门上,之所以只有右边的门扇留下了一个右手的血手印,是因为凶手是用右手握刀杀人,因此右手沾染了鲜血。而左手上却并没有血。
故而即使他双手开门,左边门上也不会留下印迹的。”
丁世鹏道:“那么有没有这种可能,凶手的两只手都染上了鲜血?”
韦韬世道:“当然有。可如果是这种情况,凶手用双手开门,那么两扇门上肯定都会留下血手印,而不会只有右边留下印记,左边却没有。”
丁世鹏缓缓点了点头道:“有道理。”
韦韬世道:“刚刚张灿森握刀我们都看到了,他是用左手的。如果真是他杀了甲号房中的客人,而后开门出房,那就应该是左边房门上印有一只左手的血手印。
可现在事情却恰恰相反,这就说明,行凶之人定然是使用右手。由此也可以推断出,张灿森并不是杀人凶手。”
丁世鹏目光中带着钦佩,看着韦韬世道:“我服了,没有丝毫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