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明理道:“快,叫他进来。”
舒福跑出去,不一会儿,掌柜的满头大汗冲进门来道:“舒大官人,不好了!”
舒明理道:“怎么了,是不是那帮人到盐号去了?”
掌柜的点头道:“正是,刚刚大约有百十来人冲到盐号,轰走了排队买盐的老百姓,将库房内仅存的十石食盐全部装上了马车,最后留下了三千两银子就走了。”
舒明理闻言,一下子跳了起来,狠狠给了掌柜的一记耳光,骂道:“我是怎么吩咐你的?他们来了,你就说库房里没有盐了!”
掌柜的哭丧着脸道:“这些人强凶霸道,根本不容小的说话,冲进库房便将盐抬走了。小的也是没办法呀!”
舒明理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掌柜的鼻子道:“你,你……”
舒福解围道:“郎君,这也怪不得他。咱们开盐号的,别人来买盐能不卖吗?只是不知道这些人买了咱们的盐要做什么。”
舒明理刚要说话,门又被撞开了,一个盐号伙计冲了进来:“舒大官人,舒大官人,您快去看看吧!”
舒明理道:“怎么了?”
伙计道:“街上炸了窝了!”
舒明理骂道:“什么炸了窝了?把话说清楚!”
伙计连喘了几口粗气道:“那些人将咱们盐号的盐运到了都梁客栈,在客栈门前,挂起牌子,支起布棚……”
舒明理急道:“你怎么那么啰唆!挂牌子支布棚干什么,说!”
伙计大声道:“卖盐!”
舒明理吃惊不小:“卖,卖盐?他卖的哪门子盐?”
伙计道:“正是。咱们的盐卖五百文一斗,人家只卖常平盐的价钱,区区二十文一斗。现在城里的老百姓跟潮水似的往那儿奔呢!”
舒明理喃喃地道:“什么?二十文一斗,这可是连血本儿都赔干净了。姓陶的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是失心疯了不成?!”
忽然,他一拍巴掌,惊叫道,“不好!”
舒福道:“怎么了,郎君?”
舒明理怒道:“这是要将我挤出盱眙盐市,他们好取而代之!”
舒福道:“这……这是何意?”
舒明理道:“你想想,他们以常平盐的价格赔着血本儿将盐卖给老百姓,这就成了百姓们的大救星。
待到下次,我将盐运回,他们一定还会像今天这样,强行买下再以低价售出。照这样,用不了两次,百姓们就会彻底倒向他们。
到那时,即使姓陶的将盐价涨到和我们一样的五百文,老百姓也只会买他们的盐,而不会买我们的!”
舒福也跟着说道:“一旦此事传到藏剑庄叶庄主耳中,他肯定觉得比我们财大气粗的人来了,必会甩掉我们去和姓陶的合作,那咱们可就真的没戏唱了!”
舒福好像又想到了什么,道,“还有,昨天夜里我们说起的那个在都梁客栈死了的丫鬟,欲置郎君于死地的对头,会不会就是这个姓陶的?”
舒明理猛地抬起头,咬牙切齿地道:“姓陶的,你想要我的命,就别怪我对你下毒手!老子今天跟你们拼了!舒福,招集人手,越多越好,咱们马上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