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缙云道:“可儿却以为,诚如他自己所言。就这么让他死了,太便宜他了!”
韦韬世回过头,望向韦缙云,深邃的目光中隐含着一丝忧虑。
韦缙云奇怪地道:“父王,怎么了?”
韦韬世长长叹了口气:“儿啊,你我父子恐怕要暂离朝阙了。”
韦缙云愣住了:“父王,这、这是什么意思?”
韦韬世长叹一声:“我姐夫这个人,我太了解他啦!他可不会信任任何人,当然,对我也不会例外。”
韦缙云登时惊呆了:“您是说,他会……”
韦韬世一拍脑门,笑了笑:“咱们知道的太多了!”
另一边,李世民在御花园里姗姗地走着,凝神思索,吴王李恪紧随其后。
忽然,李世民停住脚步,沉吟道:“恪儿……”
李恪轻声道:“父皇,怎么了?”
李世民深吸了一口气:“还记得洛河惊现灵龟献图的真相吗?”
李恪一惊,四下看了看,压低声音道:“那都是十年前的事了,您怎么想起这个?”
李世民摇了摇头:“此事已为韦韬世所知。”
李恪登时浑身一抖:“父皇,韦略位高权重,声望日益建隆,让他得知此事,可大大的不妙啊!一旦他制造舆论,起兵……”
李世民一摆手:“住口,韦韬世对朕忠心耿耿,这一点,朕还是非常信任的。”
李恪道:“可是……”
李世民没有说话。
有顷,李世民摇了摇头:“朕相信他!从泾渭分明的暗涌那天他的表现看来,他并不欲将此事张扬出去。
然而,其他人,如平驱王府的众人……就难讲了。”
李恪轻声道:“父皇,您想怎么办?”
李世民笑了笑道:“朕并没有想怎么办,只是有些疑虑而已。”
李恪恶狠狠地道:“一念之仁,悔之莫及!”
李世民瞪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正在此时,脚步声响起,一名力士飞奔而来:“陛下,房玄龄大人在园外等候,说有要事启奏。”
李世民抬起头来:“宣。”
力士转身而去。
李世民和李恪对视了一眼。
远处,房玄龄快步走来,躬身道:“陛下。”
李世民道:“玄龄,什么事如此紧要?”
房玄龄一脸的茫然,他托起手中的奏折道:“今早,接到了平驱王的奏折,折中说他身染沉疴,不能勤劳公事,因此,请陛下恩准其辞去朝中所有职务,携家人归封地岚州养老。”
李世民吃了一惊,目光望向身旁的李恪。
房玄龄继续道:“奏折中还说,岚城卫大将军、平驱世子韦缙云因不忍与其分离,也向岚城卫大将军之职,随其共赴岚州。”
李世民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轻声道:“哈,好一个人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