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韬世沉吟片刻,对三人道:“你们跟我来。”
说着,他快步向门外走去,韦缙云、武元庆、尉迟恭随后相跟。
“唰”的一声,绸布掀开,露出了下面一座凉州沙盘。
韦韬世手指凉州城道:“刚刚敬德哥哥说道,突厥前军主帅达布萨卓尔的五万人向凉州以北运动……”
尉迟恭应和道:“不错。”
韦韬世向道:“他们想做什么?”
武元庆答道:“定是想要偷袭凉州。”
韦缙云附和:“然也。”
韦韬世摇了摇头,指着沙盘道:“凉州以北地势平坦,大军无法隐蔽,怎么可能偷袭?
若说达布萨卓尔想凭借这五万人强攻凉州,那就好比以卵击石。
如今我天节府戍边,下辖十万大军,一天之内便可将其合围,进而全歼。”
尉迟恭赞道:“着啊,贤弟用兵真是没说的,当时我就是这样对参军讲的。
果然,第二天达布萨卓尔的主力又莫名其妙地撤走了。”
韦韬世轻轻一击沙盘道:“这就是了。那么,你们想一想,达布萨卓尔向凉州以北运动的目的是什么呢?”
尉迟恭轻蔑地“哼”了一声:“突厥人打仗从来是没头没脑……”
韦韬世笑道:“哥哥错了,这一次,他们很有头脑。”
尉迟恭一愣:“哦?”
韦韬世手点沙盘边指边说:“达布萨卓尔率军北移,造成攻击凉州的态势,作为凉州主将,你必定会将南侧守卫隘口的主力回收,以备不测……”
尉迟恭道:“正是。南侧没有突厥主力,只有一些散兵游勇。
就像贤弟刚刚讲的,我将主力收缩至凉州城北,一旦达布萨卓尔攻城,守城军与城外主力里应外合,一天之内便可将其合围。”
韦韬世点了点头道:“他们算准了你一定会这样做,这才用达布萨卓尔将你的主力引回,这样隘口便空虚了……”
尉迟恭吃惊地道:“贤弟的意思是,达布萨卓尔主力北移不过是疑兵而已,真正目的是为了让那支神秘的骑兵顺利突破振远隘口,进入关内?”
韦韬世反问道:“而今边境封闭,任何人都无法入关。除了突破隘口,你还能想出更好的办法吗?”
尉迟恭点点头道:“这倒是不假。”
韦韬世道:“你把整件事情联系起来,就不难得出这个结论。达布萨卓尔为什么向凉州以北移动?
又为什么在第二天便莫名其妙地将大军撤回?
那支神秘的骑兵怎么会将时间拿捏得如此恰到好处,你的主力刚刚回缩,他们就来进攻隘口?
这一切都证明,达布萨卓尔主力的移动,就是为了配合这支神秘骑兵闯关。”
尉迟恭倒吸一口凉气道:“不错,不错。如此看来,恐怕只有这一种解释了。
可,闯关的是什么人呀,竟能让达布萨卓尔的主力为其做疑兵?这,这也太得不偿失了吧……”
韦韬世看了韦缙云一眼:“刚刚我们还说过,此人的身份肯定非同等闲。”
韦缙云点了点头:“看起来,您的推断马上就要证实了。”
韦韬世转向尉迟恭道:“敬德哥哥,恐怕这支骑兵闯进隘口进入中原要做的事情,是十支达布萨卓尔的主力都无法完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