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叫来另外一个伙计将马车向后赶去。
马车经过韦瑶身旁时,韦瑶用眼角一瞥,只见马车槽帮上刻着“内侍监司工台”六个字。
她转过头,只见叶护和横益正向馆驿里走去。
横益用突厥话低声问叶护道:“会不会被他们发现?”
叶护“嘘”了一声轻声道:“进去再说,记住,在外面不要再讲突厥语了。”
横益连忙点头。
这几句突厥话飘进韦瑶耳中,让她更加注意两人的举动,她望着二人走过的背影,暗暗吸了口气。
黄昏的官道在残阳的照射下益发苍凉,一匹快马扬尘而至,正是韦缙云纵马疾驰而来。
看见前面不远处出现了一座驿馆,他猛地勒住狮子骢,抬头看了看天色,沉吟片刻纵马向驿馆而来。
驿卒坐在正堂的柜台后闭目养神,听见韦缙云进来,驿卒赶忙起身迎上前道:“客官,您是打尖儿还是住店呀?”
韦缙云直接问道:“伙计,有没有一辆槽帮上刻着‘内侍监司工台’的运土马车到过这里,赶车的是两个穿着内侍监公服的人?”
驿卒一惊,赶忙掩饰道:“啊,啊,没,没有。”
韦缙云点了点头,四下看了看,转身向门口走去。
驿卒长出了一口气,正得意自己反应得快。
突然,韦缙云停住脚步,飞快地转过身来,双目如电望向驿卒。
驿卒吓了一跳,紧张地道:“客,客官,怎么了?”
韦缙云盯着他的双眼一字一句地道:“你真的没有见过?”
驿卒咽了口唾沫道:“真,真的没有啊……”
韦缙云冷冷地道:“你听清楚,我是京兆府的官差,正在抓捕逃犯,如果让我发现你撒谎,你就要倒霉了!”
驿卒脸色一变,嘴翕张了几下,强笑道:“真,真的没有。”
韦缙云望着驿卒紧张的神色,鼻子里“哼”了一下,一阵冷笑,转身走出门去。
驿卒看着韦缙云离去着实松了口气。
月如钩,驿站只有点点灯火,后院的马棚里几匹马正在吃着草,马无夜草不肥正是此理。
只见人影一闪,如寒鸦一般飞进院中,稳稳地落在地上。
韦缙云的双眼如鹰似隼,四下搜索着。
后院中有三个马棚,非常整洁,里面拴着五六匹马;马棚旁边是个堆放杂物的大开间,韦缙云慢慢走了进去。
开间里面堆放着桌椅板凳等什物。
韦缙云四下搜索着,忽然墙角边一大堆稻草引起了他的注意。这些稻草堆放的很不是地方,好像是有人刚刚搬进来的。
韦缙云伸手拔出了寒鸦,快步走了过去,用剑撩开稻草……
司工台的运土马车登时露了出来,韦缙云的脸上露出了微笑。
驿卒坐在柜台后把玩着叶护给的银元宝,嘴里哼着小曲儿。
就在此时,一只手闪电般伸了过来,一把抓住他的脖领,竟将他整个人从柜台后拎了出来。
驿卒一声惊叫,定睛一看,是韦缙云站在面前,驿卒登时脸色煞白。
韦缙云冷冷地道:“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
“仓”的一声,寒光闪过,赫然是寒鸦剑架在了驿卒的脖子上。
驿卒浑身颤抖,结结巴巴地道:“别,别,这位大爷,求求你饶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