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韬世道:“不要急,慢慢说!”
力士急道:“今夜,不知是何缘故,司工台突然着起了大火……”
韦韬世脱口惊呼道:“司工台!?”
“正是!而今火势蔓延已无法遏止,圣上诏千岁您火速前往承福门!”
韦韬世倒吸一口凉气,与韦缙云、武元庆对视一眼:“立刻出发!”
司工台已变成一片火海,周围人声鼎沸,南衙禁军将承福门四周团团围住。
救火队的数十条水龙喷向火场,却无法压制腾飞的烈火。
李世民站在承福门的谯楼上,望着下面被烈火吞噬的司工台,面色沉重。
身旁站着长孙无忌、房玄龄等重臣,众人的面色都有些惴惴不安。
站在一旁的内侍监正李鹿和押运银车到司工台的掌库官更是惶惶然不知所措。
韦韬世、韦缙云、武元庆快步登上城楼,来到皇帝驾前,躬身道:“参见陛下!”
李世民摆了摆手。
韦韬世与阁卿们点头为礼。
房玄龄指了指司工台方向,韦韬世转头望去,只见浓烟滚滚,烈焰万丈,烧红了半边天。
他看了看身旁的韦缙云、武元庆,二人已被惊得目瞪口呆。
韦韬世的目光望向内侍监正李鹿道:“监正,这是怎么回事?司工台怎会无故起火?”
李鹿颤声道:“平驱王,卑职也不知呀。
昨日司工台监正、将作大监埃兰布移文省中,说今夜将开工赶制盂兰盆节的金银法器,卑职循例批复。
可谁成想,丑末之时忽然来报,说司工台燃起了大火。”
韦韬世道:“本王听埃兰布说起,今夜有制器使用的金银要送到司工台,此事是由谁负责?”
掌库官赶忙上前一步,哭丧着脸道:“是,是卑职负责。”
韦韬世问道:“你是府库的掌库官?”
掌库官道:“正是。卑职于今晨子时三刻率南衙禁军将十箱白银、一箱黄金运抵善金坊。”
韦韬世点了点头:“你到善金坊的时候,那里有什么异样吗?”
掌库官道:“没有。一切都很正常。只是,只是……”
韦韬世双眉一扬追问道:“只是什么?”
掌库官道:“往常是由我们将金银运至司工台的材库中,才与埃大人交割。可今天,埃大人却执意要在范铸坊门前交割。”
韦韬世双目中精光一闪:“哦?”
掌库官浑身一抖:“卑职劝说埃大人,此举有违定例,埃大人却说时间紧迫,赶着开工,因此……”
“好了!”身旁传来一声大喝,韦韬世愕然回头。
正是贞观大帝李世民,他猛然站起身来,指着掌库官厉声道:
“明明是尔等无能,玩忽懈怠,贪滑躲懒,致使司工台起火焚烧!
尔身为掌库,财资之责,责无旁贷,怎敢在此巧言令色,大言不惭,将责任推在将作大监埃兰布的身上,真是岂有此理!”
掌库官吓得跪倒在地,连连叩头。
李世民转向李鹿骂道:“李鹿身为内侍省卿,司工台正归尔该管,御制法器是何等大事,尔竟不到场!
真真是懒惰之极,似此等庸才怎能叙用!来人!”
承旨力士赶忙上前候命。
李世民道,“传旨,着即免去此二人之职,交三司严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