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元庆气喘吁吁地道:“恩师,恩师,仵作检验的结果,墙上的糊状物,是,是人的血肉!”
韦缙云惊道:“血肉?”
韦韬世长长地吐了口气,缓缓点了点头道:“与孤所见,完全一致。”
李鹿颤声道:“刚刚验尸官对卑职言讲,所有检验完毕的尸骨上,都有明显的刀劈痕迹。他说,他说……”
韦韬世不等他说完紧接着催问道:“他说什么?”
李鹿咽了口唾沫道:“他说这里的人都是被杀死并且剔成白骨之后,才纵火焚烧的。平驱王,事情与您所说丝毫不差!”
韦韬世思索半晌转头望向韦缙云和武元庆:“一具具白骨,飞溅的血肉……现在你们应该明白,突袭司工台的凶手是什么人了吧?”
韦缙云猛地抬起头,脱口喊道:“阿史那欲谷的卫队,那支神秘的骑兵!”
武元庆:“不错,不错,能将人瞬间剔为白骨,定是这些残忍之辈!
恩师,昨夜我们还谈到这个问题,您说玄武和这些神秘的骑兵定会在京师有所动作。想不到这句话今天就应验了!”
韦韬世蹙眉道:“然而我们却没有想到,他们的目的竟然是要突袭司工台,劫夺制器用的金银!”
韦缙云、武元庆不住点头。
一旁的李鹿听得如坠五里雾中:“平驱王,什么神秘骑兵,你们在说什么?”
韦韬世略笑了笑道:“这里的事情就交给我们,你立刻赶回内侍监处理善后事宜。
尤其是治丧、优抚诸项,颇为繁杂,一定要事无巨细。”
李鹿道:“是。卑职马上去办。”
说着,他快步向外走去。
韦韬世对韦缙云和武元庆道:“孤想事情一定是这样的:
昨夜,埃兰布及司工台内所有僚属全部集中在范铸坊内,待押运金银的卫队离开后……
早已埋伏在坊内的神秘骑兵突然现身,残忍地杀害了手无寸铁的众官属。
这一点,地上烧焦的白骨以及飞溅在墙上的血肉可以证实。”
韦缙云和武元庆点了点头道:“不错。”
韦韬世接着道:“守卫大门的禁军听到局内的厮杀声,打开大门冲到范铸坊前。
然而,他们根本没有进到坊内就被埋伏在周围的神秘骑兵全部杀害。
这一点从落在范铸坊外的腰刀以及坊外的尸骨可以得到证实。杀死局内所有人之后,他们用炸药点燃了范铸坊,烧毁司工台!”
韦缙云道:“父王,有几个问题。第一,看现场的状况,埋伏在司工台内的突厥骑兵最少有四五十人,如此众多的杀手是怎么能够潜入司工台的?”
韦韬世点了点头道:“这个问题已经不是第一次提出了,那四名假车夫是如何潜入的,玄武又是如何能够来无影去无踪的?”
韦缙云道:“可车夫和玄武毕竟只有几人而已,说他们能够想办法潜入还有可能。
袭击司工台的杀手却多达数十名,卑职真的想不出,这些人要通过什么办法才能够进入司工台,而且还要在局内埋伏起来。”
韦韬世一字一句地说道:“没有家贼,引不来外鬼呀!”
韦缙云、武元庆异口同声地道:“有内奸!”
韦韬世望向二人道:“你们说呢,如果没有内奸引领,这些突厥骑兵走在街市之上恐怕都会迷路,就更不要说潜入司工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