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殿之中本就是供给前来祭祀之人歇息的场所,张武与那孝陵卫都司才刚进了配殿,正殿之中朱棣的嚎啕大哭之声便传了过来。
这孝陵卫都司在孝陵值守,习惯了寂寞,性子倒是也颇为沉稳,比张武还淡定笑嘻嘻的道:“张总旗,来,请喝茶!”
张武倒是也算见过风雨之人,很快便也恢复了淡定,一笑接过了那都司递过来的茶,回道:“多谢!”
朱棣在孝陵卫连续待了一日有余,而在这一日的时间当中,秦家的门槛却是被踏破了。
前来探望他的人很多,但也皆都是朝中的一些武将,以及一些在京之中的王爷。
朱高炽倒是在秦光远才刚上好药之时便到了秦家大宅。
“光远,怎样?没大碍吧?
秦光远靠在床榻之上,回道:“没多大问题,只是皮外伤扒罢了,殿下一路舟车劳顿不必挂念臣。”
朱高炽在两个随从的搀扶之下坐在秦光远床榻旁边的椅子上,之后那些随从又拿了一木盒子放置在旁边的桌子上。
“我刚至京师也没可送你的东西,这是当初皇爷爷赏给父皇的百年人参,父皇又赏给了我,此物便送你了!”
这礼物倒也算是颇为贵重了。
“既是殿下相送,那小子便接着了!”
朱高炽扯起一笑容,道:“不用客气,拿着就是了!”
朱高炽与秦光远也没话可说,只是稍坐了片刻之后便离开了。
在朱高炽离开之后,朱高燧竟也独自一人到了。
以前的朱高燧可是常与朱高煦出双入对的,自从朱棣隐晦提出,太子继承有他和朱高煦的份儿之后,他便很少与朱高煦往来了。
秦光远现在也渐渐发觉了,朱高燧并不像表面之上那般如只小绵羊一般,他也有如朱家人那种执拗,只不过这种执拗隐藏较深,但凡他认准的事情很难改变的。
朱高燧在秦光远的床榻坐定之后,便道:“来探望病人总是得些礼物,想来想去,我能够拿的出手的便只有此物了,这是皇爷爷赏赐的一扳指,送你了!”
那些武将送的都是一些糕点,最贵重的不过也不足一两银子,朱高炽送的人参是贵重,但那好歹也是有益他养伤的。
这扳指的贵重程度与那人参是不相上下,但此时送与秦光远的意义又是什么?
秦光远还未拒绝,朱高燧便立即开口道:“大哥送的东西你能收?我送你的东西你不收,着总是有些说不去的吧,好了,收着吧,我先走了,你好生养伤吧,往后别与父皇对着干!”
朱高燧说着就走也走的漂亮,但至始至终却是未真正关心过秦光远的伤势如何。
来探望秦光远也还是存了与朱高炽攀比之心了。
朱高燧才离开,朱高煦便到了。
秦光远笑嘻嘻的道:“你三兄弟还卡着点来,一个走了一个又来!”
朱高煦一屁股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拿起朱高燧才放在桌子上的扳指,道:“这是高遂给的,此物是皇爷爷当着我的面从自己手上送给高遂的,他竟把此物送你了!”
秦光远拿起扳指端详了一番,才道:“估计是与世子殿下攀比的!”
朱高煦对朱高燧也不再做评价了,笑着道:“我乃穷光蛋一个,也没可送你的东西,与他们更是攀比不起!”
秦光远一笑道:“我是在乎那么点东西之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