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光远从神机营营地出来后并未马上进宫,专门饶了几个大圈才把车开至了宫城之外。
开车进去自是想都别想,朱棣若是给了秦光远这个特权,那些大臣还不知晓如何上书弹劾,即便朱棣真要给秦光远这个特权,秦光远也绝不会接着的。
在车行进不动之时,秦光远便下车徒步穿越门洞,直接到了朱棣平日之时经常待着的那个暖阁之中。
因为有朱棣的特权在,宫中侍卫对秦光远也不曾阻拦,秦光远通畅无阻的到了暖阁之中,便见那传口谕的小太监刘生和另外两个宦官在外面跪着。
刘生见到秦光远过来后,立马着急忙慌的问道:“新城伯,你可算来了?陛下都等着急了。”
秦光远扯起一个笑容,道:“哦,我知道了。”
秦光远抬脚进了暖阁之后,朱棣手中正端着奏折看,秦光远行礼之后,久久不见朱棣应答,秦光远在连续喊了几声之后,朱棣才道:“没有主动与朕解释的吗?”
当秦光远看到刘生与两个宦官跪在外面之时便已经能够想到其中的缘由了。
朱棣之所以派遣刘生去传他那毕竟是要着急的事情的,事实已经证明,汽车的速度的确是能够赶得上马匹的,刘生本以为在他回来的时候秦光远变已经在了。
可等他们回来之时,却并未见到秦光远的踪影。
如此明显的事情,朱棣也能够猜出是刘生得罪了秦光远,被秦光远耍了,朱棣也知晓秦光远并非那种不动大局之人,所以也只是罚刘生等三人跪在了外面罢了。
秦光远使这么简单的一个计策之时便没想着能够瞒住朱棣的,在朱棣问出来的时候,秦光远变也就大大方方的承认了下来,道:“陛下这么说,臣还真有个事情与陛下解释一下的,刘生去与臣传陛下的口谕,还没说到正事之上便对臣说了一大通的恭维之言,明白了是看臣大方,想与臣讨要个赏钱,传旨太监拿些小钱这本是心照不宣的事情,可他这个赏钱既然讨要的这般明显,那便应当吃些苦头才是,臣没直接给他一拳就看在陛下的面子上了。
不过,臣姗姗来迟,绝不是因刘生讨要赏钱的缘故,陛下也知晓那汽车好处是挺多,但弊端却是不少,得经常加燃料才行,臣即便是再有私仇,也不能耽误了陛下的大事不是?
臣从神机营营地下来之后便去加了些燃料,因而才会耽误了一些时间,陛下,臣没误事吧?”
朱棣放下奏折,挑选了两份奏折推至桌角,道:“这里有锦衣卫,东厂和临江府报上来的三份奏折,你先看看。”
一些私密奏折朱棣不避讳的经常性的给秦光远看,秦光远也都已经习惯了,丝毫不含糊,直接走过去拿起那三份奏折,先看了锦衣卫的,又看了临江府的,最后才看了东厂的。
三份奏折全部都汇报了一个事情,在临江府新干县东门村发生了暴乱,牵扯其中的多大上千人。
三份奏折的描述,一份云淡风轻的,一份却是描述成了人间地狱,东厂的那一份看起来还算中肯有些,却也是透露着此事的严峻性。
朱棣自从即位到现在,这可算作是最为严重的一次聚众暴乱了。
秦光远本来还嬉皮笑脸的,看过这三份奏折后,脸上的表情马上变得严肃了,道:“陛下,三方报上来的情况差不多,消息应当属实,此事的直接参与之人是练子宁,此人颇为刻板,在陛下进京之后多次当众或私下大骂陛下,回乡之后言语之中透露出对陛下的不满也是有可能的,一群乡民孤陋寡闻,对京师之中的事情不了解也是正常的,在练子宁的煽动之下做出些不够理智之事也是正常的。”
朱棣起身从御桌之前起身,在房间之中走了几步之后,才道:“此事是朕治下最严重的一个事情,必须彻查清楚才是。”
秦光远眉头紧锁,道:“陛下,此事其实也有有利于陛下的一面,最起码其余那些归乡回家的永乐旧臣不敢在轻易在乡中妄谈陛下的不是了。”
朱棣转身与秦光远怒气冲冲的吼道:“朕要的是真相,三份奏折所描述的内容相差无几,你不觉其中有猫腻吗?最后结果固然重要,朕想要知晓的是最后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