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道剑气朝宁逸川攻去,只见剑气如同土龙一般,翻开地面,纵横交错间,将地面硬生生分成无数道沟壑,快到宁逸川面前时,又化零为整,带着飞沙走石重新合并为一道剑气朝他攻去。
与此同时,宁逸川却取出一张符箓,慢生生的启动,甩了出去,“翻天覆地,改天换地!”此符一出,原本快要攻到他面前的剑气陡然间改了方向,化整为零,往旁边攻去。
凤迟鸣见状,不由得笑了,“不愧为千山君,用我送你的符箓,化解我出的剑招!现在轮到你出剑了。”
宁逸川拔出剑,挥出一道白色剑气,可方向却不是凤迟鸣站立的方向,而是境灵站立处。凤迟鸣下意识地拔剑挥出一道剑气挡住,剑气一离手,他便知道上当了。“宁逸川,你好卑鄙!”
“为了我们宁家剑系的千年气运,卑鄙些又何妨?”宁逸川红着眼眶微笑道:“凤迟鸣,你向来一言九鼎,该不会想抵赖吧?”
凤迟鸣低头沉默了许久,方抬头看着宁逸川,沙哑着说道:“我本来就是准备去帮你的,你又何必……”他停顿了一下,又道:“我们凤家符系会守信驻守北暗山脉千年!”说完,他又问宁逸川:“如果没有这个开智妖兽神魂在此,你又准备拿什么对付我?”
宁逸川道:“无他,拼死一剑。”说完,他收剑回鞘,对凤迟鸣说道:“那,凤兄,我就先行一步在北暗山脉等候大驾。”说完便急匆匆地不顾凌乱的灵气强行驭剑离开了。
凤迟鸣见宁逸川离开,呆立在原地许久,低声喃喃道:“父亲在世时总说我太过重情重义,恐怕我以后会因此受累,没想到会被他一语中的。我原本以为宁逸川和我一样是个性情中人,没想到,他居然利用我的……”说完对着境灵说道:“你看见了吧,有的人就是这么道貌岸然,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苏庭月刚开始以为是宁、凤两人只是友好切磋而已,可后来听说赌注,再看到宁逸川诈攻境灵,以引出凤迟鸣使出第二剑,赢得赌注,也感叹宁逸川的狡诈,愈发对凤迟鸣同情起来,道:“这宁逸川还真是卑鄙……”他一想到宁逸川是宁洛画的先祖,剩下的话就没说出口。
宁洛画反问道:“卑鄙吗?”
苏庭月道:“当然卑鄙了!”
宁洛画道:“可是他帮助宁家剑系仙门赢得了千年气运,也奠定了修真界的千年和平。”
“呃……”苏庭月噎住了,“可是……”他心中始终觉得宁逸川的做法不对,却又无法对宁洛画明说,面露纠结之色,欲言又止。
“我知你意思,千山君的做法确实有失君子所为。可当初宁家剑系和凤家符系明里暗里争斗,互不相让,不知伤亡多少。可自从凤家符系驻守北暗山脉不出世后,修真界少了许多争斗,和平不少。”宁洛画看着他说道:“而且千山君这种做法确实是不伤害凤迟鸣本身的最好办法,其实他如此做法,也是被逼无奈。”
“被逼无奈?”
宁洛画说:“家中家主志中记载:宁家剑系当年在和欲闯出北暗山脉的凶兽大战,虽杀了九成凶兽,但下属的各大世家均损失惨重,稍小一些的世家都到了灭门的地步,无力再守住防线。如此情形之下,为了宁家剑系的世家不灭,当年的宁家剑系的家主千山君不得不求助凤家符系的家主凤迟鸣,凤迟鸣却因一些原因没有帮助他。”
“无奈之下,千山君只能按照凤迟鸣的脾性,决定设计千年之约。虽然成功了,可先祖却因利用知己好友凤迟鸣一事,终日不见笑容,更是在十年后,不知为何突然自杀身亡。”
“自杀前,留下一血书说:他这一生对得起宁家剑系世家中的任何一人,却独独对不起唯一的知己好友凤迟鸣,既然生前无颜见他,那便用一死向他赔礼道歉。”
听到这里,苏庭月低头沉默了。几声巨大的轰响声传来,原来下方的凤迟鸣猛然拔剑出鞘,接连朝前方使出 “刀山剑树,挥剑成河”。
苏庭月吃惊道:“凤迟鸣他方才根本就未尽全力!”
宁洛画看到此情形,也震惊道:“原来他自始至终都让着先祖。”
剑招造成的灰尘铺天盖地,渐渐淹没了下方凤迟鸣的身影,只听见他轻声说道:“宁逸川啊宁逸川,我把你当成知己,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随着时间渐渐流逝,满天的灰尘也沉淀下来,露出了支离破坏、惨不忍睹的大地。
“这不是千嶂原吗?”苏庭月看着眼前熟悉的如同千仞倒立的地形,吃惊地说道:“原来千嶂原竟是凤迟鸣和千山君打斗形成的。”
“难怪当年先祖后来重临此地回家后便一直郁郁寡欢,突然自杀,甚至在血书中留下:身死后,不入棺木,不进祠堂,直接将他尸身挫骨扬灰的命令……”
这时,凤迟鸣抬头对境灵说道:“你本体在哪?可愿随我一起回凤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