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嘎吱作响的声音,听上去似乎是锈铁运转的声响,眼前的场景充满了诡异与异常。这四周的陈旧物似乎是一些道具。散落满地的零件,似乎在呼唤着他们内心深处的恐惧。
“希望胜利女神会照耀你们前行的路途,让我们得以救赎!”当曙光冉冉升起,照耀在女人血红色的外袍之上,她化作优雅的红蝶飞向了最炽热的方向,那是她对自由的渴望。
“过山车?”顺着台阶向上走去,奈布.萨贝达看见了一节锈迹斑斑的轨道,停在那的还有一辆老旧的过山车。操作台似乎还亮着灯光。
“那是旋转木马?”这里的一切都吸引着众人的好奇心,就连见多识广的菲欧娜,也不禁好奇的拉着一脸不屑的薇拉,一路小跑过去。
“等等....”特雷西有些害怕的呼唤着,跟了上去。
“大家.....”只有海伦娜伫立在原地有些不安,威廉守在她的身旁远远地望着他们,似乎丝毫不感兴趣。
“嘿,这个箱子里应该宝贝!”克利切迫不及待地打开了面前的箱子,目光贪婪的摸索了起来。“它们都会是我的!”
“这里似乎是个游乐场,这是什么?”伊莱·克拉克有些慌张的拐到墙角,那低沉的声音,听上去像极了某种野兽。
“去看看!”他示意着猫头鹰。
待它飞近他这才看清那是一只,巨大而饥饿的野兽,它渴望着食物与自由,也许它曾经是森林的王者,但现在不过是被囚禁在铁笼中的阶下囚罢了。
他坐在铁皮车的车头,有些好奇轨道的尽头会是什么?面板上有一个红色的按钮闪烁着光芒,在好奇的驱使下,他御着狂风在轨道上驱池。
群鸦在他头顶盘旋不去,下方的尽头屹立着一个熟悉的身影,这时他才想要逃离,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又见面了,小先生~”男人礼貌的问候着,闪烁着寒光的利爪划过他原本就有些破旧的衣裳,留下了三条浅浅的口子。对于他吃瘪的样子他似乎非常的满意。
“怎么又是你!”奈布.萨贝达开始有些后悔了,他尝试着想要逃离,但是杰克又怎么会轻易放过他。
“我们有言在先,但你一而再三的挑衅我,让我非常生气!”男人抬手间轻而易举的,拿下了脸上的面具,这一举动让奈布有些错愕,之前是如何也取不下来的才对!
“你的面具!”
“看来您很惊讶,我可是付出了很大的代价!”暗红色的眼眸清澈透亮,白泽的肌肤如玉般光滑无暇,薄唇微抿淡漠的笑容在冷峻的面容中荡漾开来。似一滴清晨的雨露打破了平静的湖面。乌黑的碎发乖巧的搭在额头处,丝毫也不凌乱。“现在请你把玫瑰手杖还给我,奈布.萨贝达先生!这样我们就两清了!”
这还是奈布第一次听他叫自己的名字。话语间还夹杂着一丝怒气。
但这根拐杖是他唯一的筹码,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还让给他。
奈布向后仰着头,防止他那锋利的刀刃划上他的喉咙,一手按着那跟纤细的拐杖,一手握住腰间的弯刀,笑容在稚嫩的脸颊上散开,“我还不想与你两清怎么办?杰克!”
说来那是他第一次,对这里的杀人犯产生了莫名的好感,而一切都源于这个男人高雅而诡异的行为。
战后的疼痛感拉扯着脆弱的神经,男人扶着墙面缓缓向前行走,那个瘦弱的身影正忘我的背对着自己,用力的将插满烟花的座椅摇晃的嘎子作响。
“快离开这.....”
脆弱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住他的妄想,那张素白的面具是他看见的最后晃过眼前的光影。
当他挣扎着醒来,柔软的靠背还散发着玫瑰的幽香。这一度让他恍然以为这一切都只是,一个他还未曾睡醒的梦境罢了。
直到他掀开温热的被子,牵动着后背的伤口,剧烈的疼痛感将他从可笑的幻想中唤醒。
腹部缠满了厚重的绷带,从重叠的手法来看,为他包扎的人手法十分的熟练,是她吗?
那个医生,优雅而高贵的女士。
富有节奏的敲打声引起了他的注意,高大的身影缓慢推动着有些破旧的木门,纤细而修长的双手托着一个素白的圆盘,出现在他的视角里。
整洁而修长的小礼服,笔直的裤腿没有任何的皱褶,一切都是那么的合身,似乎是为他量身定做的一般。
“很高兴您醒了,小先生!”富有磁性而沉着的声音在房间内响起,高挑的身材纤细的有一丝过分,素白的面具遮住了他的全部面容。“希望您还有胃口!”
男人将圆盘移到了他的面前,那是一杯散发着浓郁奶香的乳白色液体,蒙蒙的热气向上蒸发着,一旁还放着几片叠好的燕麦面包片。
这突如其来的好意,让奈布萨贝达有些措手不及。
“请别用警惕的神色看待我,如果我对你有任何的歹念,在你倒下的那一刻已经人头落地了!”男人自顾自的坐在了床边,无视他瞬间拉上被子盖住自己的举动。
见他不理会自己,杰克认为这也是正常的,他站起身来将早餐放在了一旁的木桌上,干净的桌面上放着一个半透明的小玻璃瓶,瓶口纤细插着两朵含苞待放的玫瑰。
“现在已经很少可以见到,廓尔喀的客人了!”男人的言语引起了奈布的注意,不知道从何时起他已经快忘记自己来自何方,要去何处。
多年的征战让他身心俱疲,这幅瘦弱的身躯强撑着,诉说对生活的渴望。
可生活已经如此艰难,命运还嘲弄着他满是伤痕的躯体。为了存活他被迫退役从一名军人,变成了被人使唤的小丑,却依旧过着刀尖舔血的生活。
“很抱歉忘记了,对你自我介绍,我是杰克!你也可以叫我开膛手JK!”
这个称谓将奈布萨贝达觉得有些耳熟,恍然间瞥到了他胸前的口袋里别着一把精美的银色雕花剪刀。它的握把处有一道显眼的磨痕,而这把特别的剪刀似乎在什么时候的报纸上见过。
那是1888年的一个异常寒冷的冬天,清晨的街角处横七竖八的摆放着几具被破开肚子的成年女性,死状异常惊悚。死前似乎受到了巨大的欺凌。而其中一名女性的手中,死死地拽着一把精美的雕花银剪,似乎与他别在胸前的那把剪刀一模一样。
可是....
奈布萨贝达一脸疑惑的看这个高大的男人,有些不解。那是一份几十年前的老旧日报,他也只是在躲藏时无意间,在一处破旧的小屋里,翻到了这张报纸。
男人非常享受他疑惑不解的神情,要知道他已经很久没有看见过这么有趣的表情了。如果这个小家伙能更加有趣一点,他可以考虑让他可爱的玫瑰,晚一点吸吮他甜美的营养液“小先生,你似乎有些困惑,需要我帮你解惑吗!”
如果真的是他,那事情似乎就变得异常麻烦了,奈布萨贝达伸手摸过身后的弯刀,有些防备的看着他。“请你不要靠近我!”
“先生,我需要一些小工具修一修院外的篱笆,您可以借给我吗?”突然推门而入的身影,打断了杰克正要说出口的话,也让奈布卸下了一些防备,他又看见这个笑容甜美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