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安和知道有很多灾民因为流离失所,流落各地,还有不少人勾结起来做了强盗,但是他做梦都没想到自己会成为这些强盗眼中待宰的羔羊。
华重山看着眼前忽然从路边窜出来的一群人,大言不惭的说着什么“此路是我开……”,提出“留下买路财”的无理要求,酝酿了半晌情绪,最终还是把“大胆刁民”四字由嘴边咽下。一股浓郁到化不开的哀伤在他的心底蔓延开来,华重山心想,这就是我的国家,我的子民。
那股哀伤沉淀在心底,变得无坚不摧。
华安和哭笑不得的说:“我们什么也没有,你们怎么会想起来打劫我们!”
其中一人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然后强装镇定,粗着嗓子吼了一声:“少废话!说了点什么玩意,我告诉你,你今天要过去就必须得留下东西来叫我们满意!”
另一人更显心急:“对,管你说了点什么,你要么就回去,要么,把马留下!”
华安和一愣,噗的一声笑了出来,然后貌似很认真的思考起来,扭过头对华重山说:“二哥,他们要抢我们的马。”
华重山方才一个人的小伤感霎时间就无了踪迹,这时华君奕又继续道:“这怎么能成,虽然这儿离我们要去的地方距离已经不甚远,把马交给他们我们也能过去,但是他们的行为有违王法,二哥你怎么看?”
几个流民见华安和穿的是那些有钱人才穿的绸缎,说的也尽是些文邹邹的东西,不就是让他们留几匹马,还搬出王法来了,后知后觉这被劫之人大抵有点来头。
心里怕吗?当了一辈子良民,遇见官啊兵啊的都会怕,不过今时不同往日了,都快饿死了,还管个球的屁王法哈哈?
有些紧张的等着另一个人的回答,几个流民心里想的都是一致的:要是敢反抗,宰了他们也得抢过马来!
华重山感性上觉得把马交出去也没什么,他可以猜的到流民们抢去马的用途也愿意帮助他们,可是理性上,他又觉得华安和说的不错。
王法就是王法。
华重山的摇摆不定在几个流民眼里便是对华安和的赞同。
第一次做强盗的勾当,几个人的眼中带了几分决然,挥着手中从路边捡的大石头块啊大木棒啊的冲了上去。
——“啊——啊?啊!”
忽然不知从哪又冒出了几个流民,搅和了进来,起先所有人都以为他们是想趁机分一杯羹,结果谁知不是,别说先前的几个流民,连两位皇子都惊呆了。
那些人和几个流民打起来了。
而且人家一看就是专业的,那身手,那身姿,两位皇子只看了一会就恍然大悟,这不就是宫里的侍卫们吗?
也就那一会功夫,几个流民的强盗大业被打了个粉碎,当然被打的不只是他们的大业,还有他们本人。
鼻青脸肿,差点见血,可以说是非常的惨烈了。
华重山实在看不下去,叫了停,几个流民再看他时,目光中又多了畏惧。
“谁派你们来的?”
经侍卫的口,两位皇子才知道原来是华安和的母亲,井昭仪担心她的皇儿,私自调动个儿宫里的侍卫来保护华安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