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洁惊恐的尖叫着"不可能!如果真是这样公民服务器为什么没有反应?求你们重新检查一遍吧!"
她被机械镣铐紧捆着的臂膀不安分的晃动,胳膊上勒出了大小不一的血痕"那另外两个人呢?他们明明和摩娜接触了!为什么他们没有?"
"隔离服"止住了孙洁,将针管里的空气拍尽"女士,请您冷静,您身上的确携带病毒,但是没有到扩散期,请相信"诺亚"的311试剂,它会帮助您恢复健康的。"
我看不到"隔离服"的表情,只能看到他飞快的把针管扎下去,淡黄色的液体很快就流尽,隔离室里孙洁的哭泣和惨叫声渐渐小了下去。
她的眼神杂乱,快要溢出血丝来,肿胀的眼睛里还有无数泪水在打转,脸颊偏红,嘴唇干涸开裂。
我觉得孙洁根本不可能感染上病毒"为什么?为什么他们放走了前面两个人?"
塞缪尔找了个椅子坐下来,似乎是对这种事情司空见惯了"因为,她和你是一个宿舍的。"
我刚想一个"呸"过去,"隔离服"就制住了我"小姐,请您接受检查。"
我转身点头,心里惴惴不安。
孙洁和我是一个寝室的,她是个孤儿,不喜欢和人来往。
她的消失无关痛痒。
那么我呢?我也一样吗?我的消失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不会引发任意一个阶级的不满,我是个新来的,在这里我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室友也全部都感染了病毒。
我该死吗?
"嘀----"扫描仪突然"失声尖叫",高强度的次声波差点捅破我的耳膜。
"怎么回事!""隔离服"a看向仪器的显示屏"快点!快把它关掉!"
下一秒,四周突然安静下来,我显然很懵逼,塞缪尔把仪器的连接插头拔了。
"到底怎么回事?""隔离服"a再次询问"隔离服"b。
"程序出了问题,别担心,现在可以正常使用了。"
"等等。"我拽住身旁的"隔离服""麻烦给我张纸行吗?"
"隔离服"看向一脸鼻血的我"麻烦给她一张吸水纸!"
我接过纸,把鼻血擦干净,重新接受检查。
"隔离服"沉默了一会儿"很遗憾,这位小姐,你不幸携带了病毒体,我们会帮助您清除病毒体的,希望您能配合。"
"好。"我点点头。
他拿过一根针管,熟练的排尽空气。
我"麻烦扎轻点。"
"放心,没有疼痛。"
结果他一针下来,我草!!!你妈!霎那间我感觉有人往我手臂上捅了一刀,医疗针头几乎刺穿了我的胳膊,我真想起身给这个人一拳。
可惜我的意识很快就模糊了,我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了。
我再度睁眼的时候,是被一种有规律的"滴滴"声吵醒的,有一瞬间我以为自己在病房,而之前发生的那些不过是一场光怪陆离的梦。
天花板发白,四周很干净,极亮的能源灯充斥着我的眼球,散在我的脸上。
我不敢断言我到底有没有被感染,但现在我不得不为我自己的处境感到担忧。首先是浑身乏力,其次是我的手脚被捆住了,更糟糕的是我的意识很清醒,如果他们要做什么非人的实验,我一定会痛不欲生。
简短的自白被耳边的闷喘声打断。
我"摩娜?"
"是……是你啊,维亚。不好意思……骗了你。"
我转头看过去,发现摩娜被绑在实验台上,妆已经花了,脸上还有泪痕。她头发乱糟糟的,颈脖上的血管粗的吓人。
我"你被感染了?怎么回事?"
摩娜笑了笑"我……我不知道,你呢?"
我"我也不知道,他们说我携带了病毒,就把我给扎晕了,我草那个'太空人'手真重,我胳膊到现在还疼。怎么样?被感染的感觉不错吧。"
摩娜苦笑了一声"我也是迫不得以,你……不要怪我啊,你要是赢着钱出去,我就遭殃了。"
我吓了一跳"你还真是只鸡啊!"
"不是。"
我"行了,不用解释了,咱们俩现在同病相怜,我不怪你了。"
摩娜突然哭起来"我……我就要死了!"
我"别哭嘛!死有什么不好的,你现在已经被感染了,他们估计无力回天了,你就放松一点吧。"
摩娜"可是我不想死啊!"尖锐的哭泣声响彻整个实验室,外面多出了一阵脚步声。
我转过头来"别哭啦,你这样比较幸运,死的时候是没有感觉滴,不过我有种不好的预感,他们待会不会放你来咬我吧?"
摩娜还在哭,我只能自言自语"你待会轻轻咬我一口,一定要轻,我们俩一起把这栋大楼的人都给感染掉,他们打变异战,多好玩。"
她的哭声渐渐小下去,我怀疑她已经听不到我说话了,我有点害怕,强压着自己冷静下来。
实验室的门被打开,走进来一个"白大卦"。
我"大哥!我是无辜的!我身强体壮,怎么可能携带病毒!您老人家好心!再带我检查一次吧!这次我保证不喷鼻血!"
他和我擦身而过,走向摩娜,他的背影我怎么看怎么眼熟"塞……塞缪尔?"
他拿起一只试剂,扎在了摩娜的胳膊上,那只试剂有着海洋的颜色。
塞缪尔托了托腮,开始记录实验结果。
摩娜果然醒了过来,一面喘息一面"咿咿呀呀"的叫着,扭得整个实验台都在晃动,过了好一会才平静下来。
塞缪尔拧着眉自言自语道"成功了?"
他伸出手去探看,结果还没碰到,摩娜就如诈尸般的蓦然睁眼,对着塞缪尔的手狠狠咬了一口。
"斯-"他疼得倒抽一口冷气,将手抽了回来。
原本安静下来的摩娜如同打了鸡血一般拼命嚎叫晃动,这使我有一种她可以立刻挣脱的错觉。
塞缪尔转身找了一把切割刀,对着摩娜的脸扎了下去。
黑血四溢,那张混着劣质化妆品的脸烂成一团血肉,皱巴巴的脸奋勇的鼓动着,没有受损的咬肌一张一合,时不时还会喝下自己的血。
我被恶心的受不了,把头转了回去,闭上了眼睛。
新出炉的丧尸还没死绝,塞缪尔拔出那把切割刀,实验室里回荡着血肉摩擦的声音。然后重新找好位置扎了下去,不一会就没了动静。
他拿过实验桌上的布条缠好手指,把刚才的实验结果记录了下来。
他转身拿了另一只针管,朝我走来。
我有点害怕,还是睁开眼睛朝旁边缩了缩。
他甩了甩针管,笑着说"真巧啊。"
我"你干嘛?我没中毒。"
"我知道你没中毒,所以要让你体会一下中毒的感觉。"
我忍住了脏话,好言道"既然你都知道我没中毒,干嘛还把我关起来?"
他没回答我的这个问题"你知道异源体为什么会被称作'异源体'吗?"
我耸了耸肩"我读书少,不知道。"
塞缪尔"几十年前,一批人接受了基因改造工程。人类为了能活得更久,企图和自然做斗争,改写人们的寿命。当然,大部分人都死了,活下去的一小部分人的确获得了更长的寿命。"
我"哦,如果你给我松绑,我会鼓掌的朋友。"
塞缪尔"我们这些'异源体',就是那一小部分人的后代。"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这和我有半毛钱关系吗?
塞缪尔"何队跟你讲过丧尸病毒爆发的故事对吧?那个首例感染者,就是这一小部分人中的一员。"
我"这故事很感人,但是如果你真想给我扎一针的话麻烦快点。"
塞缪尔不动,继续说他的故事"我们不会感染是因为我们体内有基因工程留下来的抗体,但是你呢?也参与过基因工程?"
我欲哭不能"我那叫运气好。等等,你们不是有抗体吗?"
"很抱歉,我们的抗体只能对普通人起到抑止作用,根本没法消除病毒,至今未能研究成功。"
我还想晚点死"那311抗体呢?"
塞缪尔"精神粮食,一个美丽的幌子。还有,不要撇开话题,其实你在老城址的时候就被咬了一口对吧。"
我拼命摇头"不对,不对,我自己咬的,我饿!"
"你手指上的黑色血液忘记擦了。你的血是黑的吗?我来看看。"说着,塞缪尔转身去拿身旁的手术刀。
我突然想起来,黑血大概是那个小孩身上的,我一定是不小心沾到了。
我吓懵了"君子动口不动手啊!你拿远点,我说我说!我被咬了,但是没破,没感染到很正常对吧!"
塞缪尔摇了摇头"很正常。但是很可惜,你的手臂破了。"说着,他勒开我的袖子,之前的牙印处,结了一层淡淡的血痂。
我"我说,我说,其实我远房大表哥的妹妹的堂姐的爸爸的妈妈的侄女参与过基因工程,其余的我都不知道啊啊啊啊!"
塞缪尔摇头叹息"维亚,你一点都不会撒谎,这样要怎么才能在二十五世纪里活下去,不如你就权当为人类做贡献好了。"
他拍尽了针管里的空气,缓缓抵上我的胳膊。
"等一下!"我蓦然看向他"你……扎轻点。"
塞缪尔挑眉给了我一个近乎温柔的微笑,点点头,不知不觉中,他已经把试剂注射进了我的血液。
他放回针管,继而道"你不用担心,如果没能成功,这种死法还是很轻松的。"
我看了看摩娜那张血肉模糊的脸,没说话。
我把头转向另一边,透过透明玻璃看到另一张熟悉的脸,怔了一下,然后几乎是怒不可竭"你们是不是看到我被咬了?"
塞缪尔没说话。
我转头看向他"果然从第一开始你们就没安好心!你们看到我被咬的全过程了是吧。"
塞缪尔依旧没说话。
我"我从第一开始就不该相信你们,从那个大胸母狗拿枪对着我的头时我就应该下车。你们知道我被咬了,可是发现我后来竟然没被感染,不然你们怎么会那么好心把我带回基地!你们真无耻,骗我有意思吗!早知道我就待在那被炸死了!"
"我去你大爷!我我……我竟然还被骗了两次!"被骗的感觉糟糕透了,尤其是被骗了好几次后还笑呵呵的和他们一起讨论丧尸病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