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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 边沣从睡袋里探出头来, 大拇指擦过嘴角, 擦去上面的水渍。
他轻笑, 伸手揉了揉向渡的脑袋。
啊啊啊啊……
向渡捂着自己的眼睛。
画面太美, 不敢直视。
妈妈救我!
猛然间, 向渡觉得自己出现了幻听。
似乎有一丝音乐在耳畔想起来。
是一首悠扬的音乐曲, 开始有些舒缓, 每一个音节都十分绵长。
而在曲子进入最中间阶段的时候, 一声高亢的调子将整个曲子拉入高点。
银瓶乍破,在一瞬间音乐骤然停止。
几秒后,又变成舒缓的音乐,慢慢的, 悠扬, 声音越来越小, 最后消失。
在他怎么会有错觉, 是脑子坏掉了吗?
结果这并不是错觉, 大概是商木清觉得石屋里太过于安静, 外头的风雨太过于吓人,也或许为了让他们两人的悄悄话不被打扰,打开了手机,放了一首音乐。
这是一首向渡不知道名字的音乐, 时而舒缓,时而略有些高亢,声音不大不小, 让人心情愉悦,放松。
因为音乐,向渡渐渐开始觉得有些困乏,毕竟今天又坐了飞机,还进行了越野冒险,被这么一弄,音乐就像是催眠曲。
感觉到沉香木质信息素就在鼻尖萦绕,那种安心感让向渡更加困倦。
“我……我先睡了。”
向渡别开眼,避开那过于炙热的目光。
就听到轻叹一声,边沣有些许无奈,只是嘴上不饶人:“啧,这就想睡了吗?”
向渡假装没有听见,把自己的脸藏在对方肩窝处,刚好可以躲避边沣的目光,“我今天可惊险了,我感觉自己没吐已经不错了,肯定累了啊!”
边沣突然放向渡一马:“行吧,你睡吧。”
咦,怎么突然就这么好了?
向渡叛逆心又被激起来。
“切,为什么我睡觉还要你批准,我又不睡了!”刚刚才被边沣欺负,向渡不满地挑战权威。
边沣将埋在肩窝的脸捉了出来:“也好,你如果不睡了,我还想让你做点其他事。”
向渡从头发丝到脚后跟都开始紧绷。
啊啊啊啊。
向渡:特么的,不要撩我!!
“我、我困了,请求批准,”向渡没骨气了,双手合十。
他怕了、怕了,溜了、溜了。
边沣:“你让我批准,我就批准,我岂不是很好说话?”
向渡怒了:“那你要怎样码!!”
只是因为还有两人在同样的空间内,向渡不敢大声说话,小声说话的热气全都打在边沣肩上,有些痒痒的。
“我要你怎样,你就会怎样吗?”
向渡瞬间不说话,他怎么没发现呢,边沣这么难缠。
不,他早该发现,以前和边沣杠的时候,边沣就很难缠,不像是小人那种难缠,而是揪住你的小细节,一点点扒拉出来,然后卷成一条线,一抽,就能让你又气又怒。
向渡脸色本来就爆红,现在更是怒加羞,变成和红鸡蛋。
“你干嘛要为难我!你之前和我关系不好的时候你就用的这招,现在还来!我们在一起和之前没区别啊!”向渡气鼓鼓的。
边沣失笑,向渡真的分不清逗弄和故意找茬的区别,他轻轻俯到他耳边,犬齿一口咬在耳廓上。
“我刚刚不就告诉你区别了吗?难道还要我在告诉你一次?”边沣说。
“你走开……”向渡完全如同熟了的虾米,他想回到自己的睡袋,刚拉开睡袋拉链,当时一把就给人捉回来。
边沣慢条斯理把睡袋拉链又拉上。
“还记得你之前总喜欢和我说反话,喜欢和我呛话,其实我在想,那时候你对我是怎么想的?”边沣不是不想让向渡去睡觉,只是此刻,他必须找事情来分散注意力。
“什么怎么想的?”向渡抬头起来。
“你觉得我是怎样的人,”边沣一边捉住他的发梢把玩,一边这样问。
向渡这就来精神了,这他可有发言权了。
他刚想张嘴,可是他突然卡壳了。
咦,是怎样的人来着?
讨厌鬼?是挺讨厌的,但是好像不太对。
小气鬼?这不太准确,好像不小气。
万恶的资本家?呃,有那么点意思了。
再想想……
话到嘴边,向渡就一下子忘了,思来想去,最后他憋出几个字,“讨厌的有钱人。”
“噗嗤……”
向渡被这个笑给激怒:“你笑什么,本来就是啊,你每次都在我面前变着花样炫富,一会超跑,一会高级奢侈品,我上次还查过你手表什么价格,吓死人。还有,在我交稿子的时候还百般刁难,尤其是咱们那次在酒吧,你还故意用信息素激我,幸好你有良心,要不然我在酒吧厕所里出意外,老子的清白就没了!”
向渡不敢大声,但是又很想怒骂,只能喷着吐息在边沣耳边叽叽歪歪。
“那次是意外,你当时和我不过是普通认识的关系,我要是对你出手,我还是不是人,我不是最后也给你抑制剂了吗?”
向渡切了一声,“那你后来也对我出手啦,而且你一点都不温柔。”
边沣:“是啊,我刚刚还对你出手了。”
向渡:……
他怎么没发现,边沣这么骚包呢?
这叫人怎么招架得住?
啊啊!
向渡不是不知道边沣的意思,可他还是个初学者,新手上路。虽然在同人文里已经体验过夫夫生活,但是真的回到现实,他确实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那我要问你了,你拿了我的打火机做什么?哦,还有衣服。”
本来向渡都要忘了这两件事。
一下被提起来,整个都炸了,他、他、他怎么说得出口。
向渡正在找借口,边沣一句轻飘飘的:“不许对我撒谎,你撒谎很容易看出来。”
向渡:……
的确,向渡撒谎的时候,被人指出来过,尤其是陆与行,次次都能戳破,有一次问他为什么,他说你傻,你撒谎的时候嘴会抖,还会眼神飘忽,尤其是你的呆毛会翘起来。
有毛病啊!
向渡只得老老实实说:“我、我喜欢闻你的信息素,然后,然后你打火机上残留你的信息素,然后……”
“然后你就你拿了我的打火机,县那个是痴汉一样,每天偷偷放在口袋里,偶尔拿出来闻一下?”
边沣完全能想象到向渡拿着自己的打火机或者衬衫,迷恋地嗅上面信息素的模样。这么一想,眸光闪烁,眯着的眼神变得锐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