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具“尸体”倒在艾弗脚下。

艾弗无奈地退后一步，制止道：“够了，不用那么多的。”

无论今天是艾弗的什么日子，还是昨晚黑帮因为被袭击而提高了多少防备等级，该干的活儿还是要干的。

准确的说，只有一个人在干活儿。

艾弗只是在早上赖床的时候随意说了句，想找昨晚坑了他的那家黑帮的人审问。

等他真正爬起来后，管事的那几个人已经像破麻袋一样被丢到他面前了。

艾弗给了勤奋如斯的队友一个复杂而赞许的眼神，起身先去解决自己的生理问题。

这不能怪杰森，他的行动生涯里还没碰到过这种嘴上说着行动，身体却很诚实地怎么叫也叫不起来的队友。

老蝙蝠也赖床，不过他是夜行生物，白天又不活动。

杰森看着艾弗在浴室里磨磨蹭蹭地待了至少半小时，又钻出来继续慢条斯理地挑衣穿戴，脑门的青筋在突突地跳。

“淡定点。”艾弗对着落地镜打着领带，从镜子里可以看到杰森站在他后面皱眉看他，“这种事情又不急。”

等你磨蹭完，这几个都该醒了。

杰森对着镜子里仔细地抚平衣领褶皱的艾弗翻了一个白眼。

他始终适应不了这种画风，让他想到了那位老管家。不是说不好，就是，不大适应。

他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好了好了。”艾弗顺了顺头发，还是没把它们定型。他走到那几摊人性物体面前，鞋尖撩动，一个个看他们的脸。

都可以。

“我早上说清楚了吗？”艾弗不太记得了，“只用带一个就行的。”

“我怎么知道你要哪个？”

“随便。”艾弗扯起了其中一人的领带，“因为都一样。”

我需要的只是他们之间能够触发的关系。

为我打开你的脑子吧。

艾弗眼中翠绿的色彩凝聚成一点。手下的人在昏迷中全身抽搐了一下。

告诉我，你们的目的，你们与夏洛克有什么关系。

啊，我看到了。

真晦气。

艾弗一脸恶心，怎么哪里都碰得到他。

莫里亚蒂。

“没问题了，把他们处理了吧。”艾弗站直松开手，拍了拍。

这些家伙对夏洛克造不成威胁了，跟那个神经病搭上关系是他们自寻死路。

杰森有能耐把他们神不知鬼不觉地带到顶楼，不代表他愿意把这些没用的东西搬回去。

浴缸和化尸水是他们最终的归宿。

杰森从浴室出来，用毛巾擦着手。犹豫了一下，对正在清点两人行李的艾弗说道：“我们以后还是分开行动吧。”

“为什么？”

那么突然，不是说好一起走吗。艾弗觉得莫名其妙。

因为我们不一样，我注定了是一个亡命之徒，而你还可以好好生活。

“我在此前只学习了各种技能，却没什么机会实践。”杰森避过视线说完，“我还要不断磨练，而你只能拖我后腿。”

拖后腿？！你从哪看出来的？

哔——！艾弗深呼吸，给了他一个不想跟他计较的眼神。

他总得知道这个一根筋又给自己制定了什么糟糕的计划。

“说说看，你打算怎么磨练。”

“我还需要学习杀人，我下手实在太生涩了。”这是杰森在经过昨晚之后得出的总结。

确实需要练练。艾弗想起昨晚溅了他一脸的血液，一阵倒胃口。

“那你还真的绕不过我了。”艾弗给了他一个玩味的笑容。

为什么？

杰森眼神示意。

“这个嘛……”艾弗托着长调走向门口，回头一字一顿地说，“先，吃，饭。”

————————

“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杰森安静了一路之后终于忍不住发问了。

他一直在等艾弗给他解释。艾弗不说，他也就沉默地跟着他坐上飞机，飞跃了半个地球，降落在一座私人岛屿。

现在他们进入了一间赌场，满眼纸醉金迷。

而且还有许多潜在的危险，杰森眯起眼，进入戒备状态。

“别紧张。”艾弗只是口头安慰了他一下，并没有强制要求他放松。

实际上，确实有几道视线对于这两个新出现的人物不太友好，称得上是不怀好意。

艾弗没有在意，对上前的侍应生吩咐道：“乔治·莱恩斯。一件包厢，不需要荷官。”

不要荷官还能来赌场做什么？

不单是附近听到的人疑惑，杰森也没搞懂他的想法。

“好的，先生。”侍应生应声引路，“请随我来。”

还真行。

两人穿过人群，直接从赌厅尽头那座巴洛克式的金色阶梯缓步而上。

身后隐隐传来低声私语。

“上去了……他们……上……”

啪嗒。

房门合上。

艾弗给了杰森一个眼神，两人开始分头检查监控装置。

就知道他们不会老实的。

艾弗切断了藏在实木大桌花纹里的一根窃听线之后，脑内的警报终于停了下来。

他随意地坐在沙发上，用房间内自带的控制器打开内网屏幕。

“你现在可以说了吗？”杰森在他身旁坐下。

“当然。”艾弗点开屏幕页面输入账号，并为杰森介绍，“这里是一个地下交易平台的临时登陆点。”

当然艾弗也是第一次来这里登陆，他以前都是直接用办公网络进去的，哪用那么麻烦。

回车。

登陆成功。

页面更新。

极简的条框形式界面，最大的那个栏目里显示的是实时交易信息，条框内容以极快的速度不断刷新着。

“这有什么用？”杰森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