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风县距离开封府近千里。展昭没有像小铃儿那样雄厚物力,可以一晚上换四匹千里宝马来赶路,只得忍着焦急,从官道上彻夜骑马赶回。
这边厢,朱小郎终于受不了白玉堂的眼刀,向真珠儿提议利用旬假去城外一家名园赏菊花。
真珠儿毕竟还是个孩子,虽然心事重重,听到出去玩耍还是很开心的,她欢天喜地地追着郁金,让她准备野外的冷炊。郁金自然听从小主人的吩咐,准备了各色冷炊、糕点、饮子、茶汤,还带了围幛、荫垫、风炉等野炊物件。
骊朱、流波、越影、丹鹤笑吟吟地在边上看着这一大一小忙进忙出。
第二日一早,大家分了两乘车,白玉堂带着朱小郎骑了马,热热闹闹出城去了。
按真珠儿的性子,一家子大大小小围着她坐才好,只是骊朱告诉她,出门在外要遵照在外的规矩,几位姐姐再亲,也是丫鬟,不能全挤在她的车上,所以只安排她和郁金和几个小丫头一车,旁的人在另一辆车上。横竖出城也就半个多时辰的路,真珠儿乖乖答应了。
今日城门口却颇有些古怪,围了许多出城的客商、驼队,一个个在等着过勘合,城门吏看见是郡主府的车子,上前来请他们先行。那几个商人鼓噪起来,他们已经等了许久,被人插了队,都十分不忿,更有数人引着手里的骆驼朝真珠儿的车驾喷鼻息。
也不知怎么一来,真珠儿那辆车的马竟然惊了,狂奔着冲出城去。偏偏白玉堂的马、后面那辆车都被驼队堵在门口,赶不上去。
好在那车上还有郁金和三四个小丫鬟在,郁金还探出头来喊:“等我拉住马,咱们城门外十里亭再会!”
白玉堂把缰绳拋给朱小郎,纵身一跃,从一匹骆驼头上越过,追了出去。骊朱、流波也从车上跃出,跟着追了过去。
越影、丹鹤留在车里,看朱小郎满面吃惊也想拨马追上去,偏生被驼队阻住了,转来转去焦急万分,便笑嘻嘻地劝他:“不用担忧,五舅老爷功夫算是数一数二的了,骊朱、流波也都是好手。车上还有郁金在呢,必然无事。待门口松了,咱们慢慢上前相会,今天还要乐一天呢。”
朱小郎看她俩从容淡定,这才放下心来,勒住缰绳,垂下眼帘,安心等待。
果然,过了一会儿,城门口几头闹事的骆驼被牵开了,他们的车便从容出了城。
到了城外十里亭一看,却没有人在。朱小郎还没觉察出什么,越影、丹鹤登时变了面色,跳下车来仔细察看,在亭子背阴的柱子上看到一篷血迹和数条骨鞭痕。跟着车走的丫鬟里有一个贴身兵器是一条蟒骨鞭,但是极少到使出来的时候,究竟出了什么事?一行人心头忐忑起来。
朱小郎拨马要赶上去,却被越影阻止了:“咱们还是在这里等待五舅老爷罢!”
朱小郎大急,拿鞭子来拨她的手:“真珠还在车上呢,万一有个事情怎么办?!”
车里钻出一只小脑袋:“小哥哥,我在这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