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赶到的时候,犯罪现场已经处理干净,要不是有几人身上挂彩,就当真看不出谁谁干了啥。
民警询问情况:“怎么回事?不是自行车失窃吗,怎么就打起来了。”
挂彩一号人员巫凌云解释道:“我们抓到小偷了,他想跑我朋友就抓着他,哪里想到能咬人啊!”
民警看向挂彩二号人员商幸思有点渗血的左手,和一排整齐的牙印。
他点点头又看向挂彩三号人员:“你把他咬了,然后你们就打起来了?”
孟乔嘴角淤青,开口抽得他神经痛,以至于想辩解几句到嘴边也只是一个:“嗯。”
民警了解完情况后又去问了余肖和闻梁两人,大致了解了自行车被盗和打架事件。虽然巫凌云咬口认定是孟乔,但民警见他斯文无害的样子,很是不认同。
最后总结说:“怎么就说人是小偷呢,调查还不清楚就找人要车,万一误会咋办,你们这些小年轻。”
巫凌云:“......”这和他想的不一样。
民警再询问了老板娘几句话,拷贝了案发时的监控,又去案发现场兜了几圈便离开了,说有消息的时候再通知。
他在还好,他一走店里的情况就有点微妙了。
孟乔咬了商幸思一口,他算一时冲动,但巫凌云打他,这事就扯不清了。他冷眼看向巫凌云,但却发现从民警走后此人就青白脸跑马灯。
巫凌云怎么也没想到如此直白的证据下警察也没站他边,顿时开始怀疑是不是找错了人,在“一棒打死他是小偷”和“误会人家认个错”之间相互徘徊。纠结良久,他不确定地看向商幸思,企图求个帮助......
却发现商幸思看着自己手上的牙印目不转睛。
手臂上牙印两边的位置微微有血,孟乔咬他时也是那两个位置疼得最厉害,商幸思猜那是虎牙。
“属狗呢?”商幸思问。
孟乔一直没注意,被他咬的伤口会深得感觉要嵌进去,那一个个凹口仿佛永远不会消失。
他努了努嘴,没说出话来。
“属狗的。”这下商幸思确定了。
他一声调调打趣,脸上更是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孟乔无语盯他片刻转而向巫凌云。
“咋、咋滴!”巫凌云被他盯得浑身发冷,目光左右躲闪。
孟乔冷笑一声:“结果出来了,就给我道歉。”
这样一说巫凌云又是炸毛,感情偷车的人还理直气壮了!他掀起袖子又想干架,还是眼见的闻梁把人拉住,巫凌云气急:“闻哥,干啥呢?!这家伙说话气死人,就这么肯定啊,是不是偷了车你心里还没点逼数是吧!”
“我心跟我说,偷了傻子车的人不是我。”
他说完话,便转身上楼。
巫凌云一愣,然后反抗更加激烈:“啥啊???他说我是傻子?”
傻子大眼睁着与另外六眼相望,商幸思总结:“是挺像。”
巫凌云:“......”
余肖说:“小巫段位不行,搞不赢人家。”
闻梁语气责备:“都说了不一定是,打人干嘛?”
对啊,打人干嘛?
“那不是看他咬大思嘛,”巫凌云有些不好意思地挠头,“没多想就冲上去了。”
“你打他,他咬我更痛。”商幸思抬手,露出挂彩的手臂。
“......”
商幸思又说:“不过,确是不该惹。以后遇上了不好说。”
这整个青旅里的人只要路线相同,都算得上是同批进藏,还没出发就惹了个,到时候在半路上遇到,得尴尬死。
巫凌云顿时熄了声,倒是相当没自觉的余大音乐家说:“不要怕,碰到他我就给他唱《相亲相爱一家人》,凭我广阔的音域,优秀的嗓子,他听了保准热泪盈眶,跟我们称兄道弟。”
闻梁差点没忍住打他:“刚才你添油加醋,人没拳头朝你脸上挥就是谢天谢地了。脑子傻的,个劲儿!”
*
孟乔回房间的时候灯大开着,另外几个人都围着坐了一圈,不玩手机,也知道在八卦什么。刚才下面动静还挺大,警车开得啦啦响。
他没理会几人投来的炽热眼光,带着脸上的伤,脱鞋子准备上床。
其中一个人套近乎,孟乔认得是骑行社的社长张游。他也是个小寸头,但比起商幸思过于优秀的轮廓,他的这个寸头发型没那么精彩了。
“兄弟,刚才那男的找你干嘛,我看到有警察来了,出什么事了?”
孟乔回他:“他朋友车被偷了,喊警察来看。”
他嫌麻烦又怕要多解释,没把自己那段说进去。
“偷车?”
这话题不得了,那几个大学生就“哪辆车被偷”讨论得热火朝天,估计都是爱车的人,一下就捅出了巫凌云的车。
其中一人说:“有点钱爱显摆呗,真有钱有本事再买。心疼个什么劲,把警察叫过来弄得我没睡着。”
孟乔插不上话题,他了解的也只是几个常见的品牌。
手机突然震动,显示是周泽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