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越心里忍笑。
原来是个傲娇的孩子。
“好的,那先从第一次月考卷子的错题开始好吗?”程越非但没生气,反而觉得柳天扬的性格很好玩。
柳天扬不情不愿地从书桌角落里找出数学月考卷子,果然红艳艳的写着“40”。
不过程越没有笑他,而是认真的看了一遍他做错的题。
指着一道做错的选择题说:“这道选择题,和第十四道填空题,以及第十九道解答题是同一个类型的题,只是问法略微不同、题型不同,你有发现吗?”
柳天扬的眼神随着程越的手指动了三下,飘移着目光点点头。
他知道是大致相同的,但是他只做对了解答题,选择和填空题全错了。
“你记得公式,但是对公式的熟练度,只达到了‘碰到与书上例题相似的题,或者告诉了因让你求果的题型时,才知道用哪个公式’的程度,对吗?”程越依旧是轻轻的问他。
柳天扬一下子睁大眼睛看向程越:“你!你怎么知道?”
没错,柳天扬是记得公式,但是他不太会区分这个公式该在什么情况时运用,或者稍微一变形,公式就不会用了。
程越也是猜测,因为这个小孩儿的错题,大多都是这样的问题。
几个同类型的题,稍微一变形或是换一个问法,小孩儿就错了,错的通常是需要转几个弯回到这个公式上的问题。
“因为这道解答题,你的解题思路很正确,求解的问题也很典型,说明你知道这道题该用什么公式。
但是换了一个问法,变成了选择题或者填空,需要你凭空去想该用什么公式,你就不清楚该如何了。
所以我认为你对公式的运用还不熟练,我猜这和你现在的数学老师讲例题的方式也有关。”
虽然不想承认,但柳天扬不得不赞同程越的说法,因为的确是这样的。
数学老师不停地讲跟例题问法一样的题,自己本就不清楚公式的变换运用。
所以脑子里无形的形成了固性思维:完全照搬公式的题,会做;需要反推公式或者解题顺序要稍微变化时,就不会做。
慢慢的自己就不爱做类型变换的题,也不喜欢上数学课了。
可柳天扬还是嘴硬道:“哼!说的倒是一套一套的!那你有什么办法改变我吗?”
“你不需要改变,”程越见他的模样,实在忍不住,轻轻牵动嘴角,笑着对少年说:“只要把公式的原理弄清楚,多做些不同类型的题就好了。”
“站着说话不腰疼!哼!那些公式原理,个个都那么长一拖拉干巴巴的解释,像天书似的,怎么弄的清楚?!”
听完程越的话,柳天扬觉得程越也跟之前的老师一样是在应付他,脾气突然上来,甩起了脸色。
见柳天扬又回到了最初的样子,程越也收起了笑容,轻声为他讲解。
“妈妈!可以让程老师每周都来吗?”柳天扬从楼上蹦蹦跳跳的跑下来,脸上洋溢着大大的笑容和兴奋对任女士大声说。
任女士惊讶的看着跑下来的儿子,一边叮嘱他小心,一边看向后面慢慢走下来的程越,脸上全是不可思议。
任女士张了张嘴,带着疑问对程越喏喏地说:“这是……?”
没等程越开口,柳天扬抢先答道:“看在程老师普通话比较标准、长得算好看、讲课也不错的份上,就勉强让他教我吧!哼!”
一边说一边瞟向程越,好像让程越给他上课是多大的恩惠似的。
程越见他的样子实在忍不住笑。
柳天扬看见程越笑眯眯的样子,又白了他一眼。
程越再次忽略掉他的不客气和白眼,笑着对任女士道:“我觉得贵公子很聪明,只要稍加指引即可,不知道能否有幸成为贵公子的家庭教师?”
报酬是昨天柳先生联系程越时就谈好了的,如果能正式授课,每周六日上两天,每天下午上3小时,一小时300元,非常可观。
儿子终于有了喜欢的家庭老师,任女士怎么会不愿意?
“当然可以当然可以!您太谦虚了,是我家天扬有幸能成为您的学生。这是他第一次没有变着法的赶老师走,您真的太厉害了,那以后就麻烦您辅导天扬了!”
约定每周末的上课时间,提前说好19号和20号不能来上课后,程越就从柳家别墅出来,坐车回温馨锦苑了。
任女士要留程越在家里吃饭,但程越心里还惦记着赶紧回来给给言陌送咸菜,再者家教薪酬已经很高了,在人家吃饭总是不礼貌的,所以程越拒绝了。
从地铁站出来,程越先去超市买了点菜,又买了一个大一点的饭盒,打算吃过午饭休息一会儿,把咸菜从坛子里捞出来放进饭盒里,去给言陌送去。
在“梅”楼18层按了好一会儿门铃,也没有人开门。
程越怀里抱着大饭盒,呆呆的望着深棕色的木门。
是没在家吗?
也对……如果没有公事,也会跟朋友出去或者其他安排吧……
应该提前跟他说一下的。
本来就是微不足道的一点腌菜,也算不得惊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