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的相处，像是做梦一样，美好又短暂。

递给自己驱蚊手环的言陌、叮嘱自己穿衣的言陌、要给自己抹药的言陌、柔声让自己休息的言陌、给自己不停夹菜的言陌……

这些画面像是跑马灯一般，不停的在程越的脑海中闪过。

一帧一帧，全是言陌。

发烧那次的陪伴，已是对程越莫大的恩赐，程越不敢再奢望更多。

可是现在，他竟觉得自己与言陌也离的那么近，近到……像是伸手就可以抱住他一样……

程越不敢眨眼睛，他怕这一个轻微的动作，一下子就把这美丽的梦吹破。

“程越，闭上眼睛。”言陌的声音在程越的头顶响起，程越像没听到一样，还是保持着注视的样子，眼睛一动不动。

怕他的眼睛受伤，言陌轻轻把手覆上去，再开口：“程越，让眼睛休息一下，火光会伤到它。”

像被吓到了一般，程越猛地身体往后错了一步，看向言陌的眼神里都是慌张。

言陌不是在点篝火吗？怎么突然到自己眼前来了？

点燃篝火，把手中的火把也放在旁边后，言陌转身朝程越的方向走。

那时火光明亮到像是能把整片草原都映照到，就看见程越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

从篝火堆，到走到他面前，程越就一直盯着，眨都没眨。

程越从来没有这样盯着看过自己。

每次见到他，程越的眼神总是小心翼翼的、游离闪躲的，是能低着头就绝不抬头的，即使是那两次微醉，也没有像现在这样看过自己。

言陌突然焦躁了。

两次想对程越表白被打断，他都没有焦躁，只想着会有更合适的机会。

但是此刻，满腔的心意像要冲破胸腔、冲出喉咙！

他一刻都等不了了。

因为他刚刚，从程越的眼神里，看到了慌张，看到了苦涩，看到了隐忍，看到了……爱而不敢说。

向前走上一步，把程越笼罩在自己被火光照出的阴影下，拉起程越的左手放在手心，“程越，我……”

“阿越！我和石大哥过来啦！你们开始多久了呀？”

被拉起手时还未反应过来的程越，听到赵欢的喊声，倏地一下就把手收了回去。

眼睛诧异地看向言陌，嘴上却对已经走过来的赵欢慌乱答道：“刚……刚开始。”

说完赶忙转身，迎上走来的赵欢，迅速把他拉到身边，像是只有这样才有安全感，才能体会到刚才的一切……都是真的。

赵欢没有注意到程越的反常，反而顺着程越的力道往前，走到了已经围住篝火的人群中。

眼睛追随着已经围绕在篝火旁载歌载舞、穿着艳丽民族服装的姑娘和小伙子们。

直到感受到一丝危险又似乎带着无奈的视线，赵欢才发现程越和言陌之间的气氛不对劲。

言陌看他的眼神跟想要揍他一顿似的。

“阿越，你和言总，发生了不愉快的事吗？”赵欢观察着言陌的眼神试探的问道。

程越急忙解释：“没……没有！”苍白且没有说服力。

“那言总的眼神怎么这么吓人啊……”不怪赵欢，他怎么可能知道言陌的心理活动。

担心赵欢再问下去有把程越问跑的可能，言陌打住他的话头：“没事，我在问他工作是否适应。”

这下没等赵欢反驳他，石岩林先站出来帮程越说话了：“好不容易能出来放松几天，你能不能不提工作？”

赵欢紧跟着应和“就是就是！”

“嗯，是我不好，”言陌点点头，眼睛却始终看着程越：“去玩吧，跳舞很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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愉快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一行人玩的都很累，回程这天Halen没再组织大家玩游戏，而是随大家睡得昏天暗地。

只有赵欢一个特别，精神的不得了，一直在座位上翻看石岩林和自己拍的照片，时不时的还会递到程越眼前让他看。

递了几次后，程越终是受不住困意，抱歉地对赵欢说：“阿欢，我有点困了，想睡会儿，你先自己看好不好？”

赵欢这才抬起眼睛好好看了看旁边的人，眼底有淡淡的青影，眼眶红红，眼睛里泛着红血丝。

赵欢有些担忧：“阿越你是不是不舒服啊？”说着摸上了程越的额头。

“不热啊，你怎么看起来这么累？”昨天休息了一下午才出去，按理说程越不应该累成这幅样子啊，赵欢不解。

摇摇头，程越弱弱的道：“没有不舒服，可能是昨天下午睡得多了，晚上有点儿睡不着。”

也对，下午睡了那么久，晚上睡不着也正常，赵欢不再多想。

把自己放在窗边的衣服盖在程越身上，对他说：“嗯，那你睡吧，快到了我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