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几乎同时切好，一人端给了赵欢，换下了赵欢面前没切的那份。

一人端给了程越，放到了程越面前。

刘正在旁边大声抗议：“你们两个太过分了啊！怎么没人帮我切？”

没人理他。

石岩林叉起一小块切好的牛排，递到赵欢嘴边：“阿欢，尝尝味道怎么样。”

快速地吃到嘴里，赵欢一把抢过叉子，挑着眉给石岩林眼神示意：“快切你自己的！”

言陌没有喂程越，因为程越没给他机会。

连享用自己切好的牛排的机会都没给。

把切好的那份刚放到程越面前，言陌还没来得及端走另外一份，就被程越按住了盘子。

“言总，不用麻烦了，我自己来就好。”

程越说完就拿起刀叉，专心地切那份没被言陌切过的牛排。

既然那些美好都是美丽的梦，梦醒了，我也该醒了。

我便收起所有的心思，早早离开吧……

空气冷了十度。

言陌收回了那份刚递过去的牛排，紧紧地盯了程越一会儿。

就在程越快要受不住出声提醒时，言陌终于开口。

压低了声音，低头对程越说：“等会儿我们一起走。”

在程越出声拒绝之前又快速开口道：“别拒绝我，好吗？”语气里透着明显的哀求。

见其他人都没注意这边，程越回望言陌，在心里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好的，那就麻烦您了。”

我终究，还是无法拒绝你的任何要求……

“阿越，你和言陌……怎么感觉还是怪怪的？”吃完饭在车库分别时，赵欢趁着石岩林、言陌和刘正去取车，把程越拉到旁边悄悄问他。

赵欢已经知道自己的心思，程越便也没再隐瞒。

眼睛虚虚的看向正在往车旁走的言陌，轻轻回答道：“阿欢，为什么我会喜欢上一个离我那么遥远的人呢？”

收回目光，眼睛红红地继续对赵欢道：“我以为我可以的，可以做到只放在心里，不奢求别的，可是我……”

程越苦笑了一声，“可是我做不到……所以我想好了，找到房子后就搬出温馨锦苑，离他远一点，也许就好了。”

见言陌他们已经驱车过来，程越急忙抹了一把眼睛，露出笑脸，拉着赵欢的手对他道：“阿欢，我真的为你开心，你和石医生要一直幸福哦。”

赵欢看程越的样子很心疼，但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阿越你别太难过了，你那么好，肯定会有人好好待你的……”

三辆车停在两人旁边，刘正先跟几人打招呼道别：“我先走啦！改天再约哦！”

可能是因为性格有些像，赵欢跟刘正两个人也很合得来，赵欢跟他挥手道：“刘大哥慢一点儿！”

程越也赶忙上前：“刘总再见，路上小心。”

言陌把车停稳走到石岩林车旁，对石岩林道：“我带他先走了，你慢点开车。”

回头看了眼还在跟赵欢说话的程越，对石岩林微一点头：“硬盘的事，谢了。”

“我觉得程越他……你没发现程越很听你的话吗？”

石岩林终于忍不住，干脆挑明了对言陌说：“他太听你的话了，你难道感觉不出什么吗？”

让石岩林震惊的是，言陌竟然点了点头。

所以……他什么都知道？

“那你还这样吊着人家？”

石岩林对言陌的行为有些不认可，继续道：“跟程越接触的这几天，我也觉得他是个很好的人，稳重不浮躁，对谁都礼礼貌貌的，如果你真的喜欢，就不该像现在这样……”

说完石岩林又深深地看了言陌一眼。

“程越在阿欢心里的地位，谁都撼动不了，如果你真的对程越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我会跟阿欢站在同一边的。”

既然言陌什么都清楚，那剩下的就是他和程越两个人的事了，自己和赵欢恐怕也帮不上什么忙。感情的事，很难掺和。

其实言陌心里有些苦，自己不是要吊着程越啊，三次想表白，都被打断了啊……

但是现在自己和程越之间的气氛，又确实是事实，而且，还是自己一手造成的。

不用别人说，他也要好好跟程越解释、说清楚的。

但是他，一直没机会啊……

没顾程越的要求，言陌直接把车停在了“雪”楼的地库里。

否则，程越如果在门口下车，又会给他跑掉。

他今天，一定要对程越把话说清楚。

从地库到16层的电梯里，程越连个眼神都没施舍给自己。

言陌开车回来时想了一路，终于理出点头绪。

自己那晚，是吓到了程越不假，但这不是最主要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