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灭|顶地快|感中缓过一点神来，程越双眼呆滞地望着天花板。

他不知道言陌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以前跟自己亲昵时，言陌虽然不停地“欺负”自己，但每次都会小心克制着，尽量放轻力道，不让自己的嘴唇受伤。

而且每次，也都只是与自己接吻，或者拥抱，从没像今晚这样过……

此刻他已完全不敢看向言陌，生怕自己一个轻微的动作再激到言陌，会让言陌继续做下去......

他害怕这样的言陌......

不过言陌似乎并不想完全的要了自己，因为他从地上把自己的T恤和裤子捡起，正要一件一件的给自己穿上。

程越沙哑着嗓子刚说了个“我”，后面的“自己来”还没说出口，就被言陌一个眼神给收了回去。

穿好衣服后，程越缩在沙发的角上，哑着嗓子继续开口：“言总，我想休息了......您请回吧。”

程越像是变了个人一样，冷漠地下了逐客令。

可是言陌却像没听到一般，直接跪坐在了程越前面的地板上，微微侧身，张开手臂环住缩在沙发上的人，终于开口说出了今晚的第一句话。

“越越，如果不是石岩林告诉我，你还打算瞒我多久？”

程越有些懵，自己瞒着言陌的只有一件事，也正是打算今晚与他商量的事。

但是石医生？石医生跟言陌说了什么？

“我不懂您的意思。”

程越尽量平稳着语气道。

“柳天扬，你打算教他多久？”

言陌抬起头，眼里有不解，有自责，还有心疼。

程越猛地瞪大眼睛，“您！您怎么会知道他？”

是啊，如果不是石岩林，他也不会知道柳天扬的。

下午言陌刚结束那边的应酬，正准备让陈磊驱车赶回华市，就接到了石岩林的电话。

“你家程越挺厉害的，竟然能收服我那个出了名难搞的外甥！”

石岩林打趣着跟言陌夸赞程越。

言陌皱眉：“什么意思？”

这下换石岩林皱眉了：“你不知道？程越在给我舅家的孩子做数学家教老师啊！”

言陌深深皱眉：“怎么回事？”

听言陌是真不知道的样子，石岩林就把今天知道事情一字一句的跟言陌道来。

原来程越在柳宅教的学生柳天扬，是石岩林舅舅的孩子。

今天程越进柳宅时，石岩林正好从柳宅驱车离开，看见了程越。

但当时程越已经要进去，石岩林就没跟他打招呼，只是开车回到家后，给舅舅打了个电话，问程越怎么会去柳宅。

石岩林这才知道，原来舅舅给他的外甥新请了位老师，这位老师就是程越。

而且已经教了快一个月，并且舅舅把昨天程越的话大致也说了一下，说程越会考虑是否会继续任教。

柳先生的意思是既然石岩林认识程越，是想让他帮着劝一劝程越留下来的，他家那臭小子是真喜欢程越。

于是就有了石岩林给言陌的这通电话。

于是言陌才知道，原来他的宝贝不止每天辛苦的上班，还利用难得的休息时间做兼职。

于是就有了今晚言陌生气却更多的是心疼、只能想到通过这种方式惩罚，让程越长记性的粗鲁行为。

程越听完愣了半天才理过头绪来。

柳先生是石医生的舅舅？

柳天扬是石医生舅舅的孩子？

随即想到自己今晚就是要跟言陌商量这件事，没想到竟被言陌先知道了......

于是刚才的冷漠变成了心虚，之前被言陌欺负时的苦涩也变成了焦急的解释。

“昨天说要跟您讲的话，就是这个呀！”

程越小声地开口反驳。

“可是您一回来就......就那样欺负我！我哪有机会解释呀......”

言陌也没想到程越今天要跟自己说的话，就是关于家教这件事的。

意识到自己是被石岩林的电话气的冲昏了头脑，还差点让程越因此讨厌他。

言陌非常愧疚地抱住程越：“越越，对不起！对不起......”

“这周上完课，我就跟柳先生他们提出要停课的。”

程越任他抱着，急忙解释。

“只是，柳天扬习惯了我的讲课方式，不想我走，而且柳先生夫妻也想让我再继续教下去，还说要给我涨薪酬......”

说到这里程越心虚的瞄了一眼言陌，得到肯定的眼神后，才继续往下说。

“我就有些犹豫，一方面又想把时间空下来陪您，可是也不忍心拒绝他们，所以就说再考虑一下。

但即便是继续任教，频率也大概是一个月一次这样子，不能再每周都去了。”

言陌突然就有些后悔刚才那样对待程越。

看着程越红肿的嘴唇，还有被自己咬破的伤口，他后悔死了。

自己答应过不再让他的宝贝伤心、不会让他受伤，可是自己刚才做的事，完全违背了当初的誓言。

为什么会那么冲动？

明明他的宝贝已经把他放在心尖尖上了啊......

言陌心中不停地自责着，却被程越挣开怀抱。

程越动了动身体，跪坐在沙发上，双手搂住了自己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