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坐进副驾驶,稳妥地系好安全带,然后就蜷在副驾上一幅累死了的样子。
“怎么,跟我吃顿饭就这么累?”祁航好笑道。
司南转过脸来摇了摇头:“这几天起的太早,睡得太晚,有点累。”
祁航发动车子:“刑侦队的活儿那么累,为什么还要去?”
司南愣了一下:“原本是不想去的,但一直没有机会拒绝,后来就懒得纠结了。”
这理由,言不由衷。祁航没再追问,只感叹道:“你这样要是让妈看见,还不得数落死我。”
司南脸上浮现出难得的笑容:“难道你不知道,就因为我犯错挨骂的总是你,所以我才敢肆无忌惮无法无天啊!”
祁航被气得哭笑不得:“好你个臭小子,你这是逼着我跟妈站在一边啊,成,那你就说说吧,为什么忽然改变主意不肯到美国去?”
司南愣了一下,片刻后才开口道:“并不是不去,我跟伯母说过了,是暂时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祁航在红灯前停下车子,车窗外霓虹闪烁,很多关于过去的画面就这么突兀地出现在祁航脑海中,他下意识张了张嘴想问,是不是跟那个人有关。但他不能,最终也只是看着红灯的读秒3,2,1,然后发动车子:“那也要尽快才好,我那边的工作也都安排的差不多了,妈和爸还在那边等着我们过去一起团聚呢。一家人三座城生活,也不像话。”
他絮絮叨叨说了很多,却没有一句说在重点上。
“唔,好。”司南下意识应声,他并不是不知道他究竟想说什么,但既然他选择不开口,就默契地不要再提才好。
尽快安排好一切?关键是“安排好”究竟是个怎样的概念呢?
没有答案。
或许等到“安排好”的那一天,就会知道吧。
他翻了个身面向车窗外:“我困了,眯一会儿,到了叫我。”
祁航不再开口,一路驱车向前。
*
傅沉川从餐厅回到警局的时候,状态着实不太好。关风和从监控室出来,看着他不善的脸色,半晌才开口:“老大,邬方允跑了。”
“跑了?跑了你看着我干嘛,去抓啊!”果然语气是翻倍的不爽,关风和没敢再说什么,赶忙离开“爆炸”现场。
这一夜,难以入眠的傅沉川几乎将关于邬方允的一切都翻了一遍,在邬方允的家中找到了大量的欠条。且屋内有被翻乱的痕迹,看样子像是被洗劫过。所以邬方允的行踪很可能并不是逃走,而是被人抓走了。关风和搜索邬方允的手机信号最后定位在南城的一处老住宅内。
早上六点,傅沉川带着刑侦一队出发,前往逮捕邬方允。却不想刚好撞破了高利贷暴力讨债的现场,一举全数逮捕。邬方允也从断手断脚的危险里,被成功解救出来。
“警官,我是受害者,需要去医院,真的,不行,这全身上下都疼。”邬方允试图耍赖,转头装病地看着傅沉川。
侯锐一巴掌打在他的头上:“嚷什么嚷,就你这精神头,像是哪儿不舒服?我告诉你,真正找你的事儿还没开始呢!”
邬方允眼珠一转,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他低下头,默默跟着傅沉川走向车边。眼看着傅沉川打开车门,试图将他塞进车里。邬方允猛地用头撞向傅沉川,而后者似乎早已料到了他的动作,微微闪身避过,右手抓住他拷在身后的双手,用力向上一拉,左手瞬间按住他的后颈,用力撞在车子门框上。
邬方允还在挣扎,傅沉川却再度用力向后拉着他的双手,声音低沉:“我目前只是个顾问,编外人员,并且心情十分不好,所以别惹我。”
这话说完,邬方允就仿佛打了镇定剂一般,百分之百的顺从。一路都没敢抬起头来。鉴于前面副驾这位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他觉得自己还是什么都不做装的乖一点才好,否则不知道有多少苦头在等着他……
刑侦一队办公室内。
关风和押着邬方允进了问讯室,陶昕端着水杯出来,看见傅沉川原想打个招呼,却看见他黑着一张脸径直进了问讯室。陶昕看着跟着进门的侯锐,指了指傅沉川的背影,用口型道:“怎么了?”
侯锐挠了挠头,双手大摊开,比了个“boom”的爆炸动作。然后快步跟进了问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