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来了?”胡荼脱下羽绒服,又从衣帽间里取出木质衣架,背对着安皎道把自己的外套整理好挂进去。
好像见到这个人后,一直以来忙于片场的心才再度跳出喜悦的音符,不用挂着虚伪的面具在陌生的人流中徘徊,于无数面具里沉沦。
“想你了就来看看,”安皎道穿了棕色毛衣,袖口处拼接了暗红色的粗线,冬日里看着温暖。他坐在床边,长腿随意的伸着,一双贼眼准确锁定胡荼,视线随着心上人的动作而变化。
胡荼刚从外面回来身上还带着寒气,被安皎道捂了一会儿才逐渐暖和过来,现在被空调热气吹的又舒服,胡荼身上的疲惫开始冒头,连带着手上动作都慢了不少。
早已习惯胡荼小动作的安皎道心里了然,他朝着胡荼张开手臂,果然下一秒便如愿收获一只扑进怀里的懒洋洋小恋人。
“累了?”
“嗯,”胡荼鼻音哼哼唧唧的,眯着眼显然是有些困了,他跨坐在安皎道身上,正准备在男人颈窝里蹭蹭时忽然想到他自己似乎漏了一件重要的事情,“等我一下,”胡荼扶着安皎道的肩借力准备站起来。
男人却并不打算让他离开,胡荼被掐住腰,他抬头疑惑的看安皎道,抱着自己的英俊男人眼里流露出类似委屈的情绪,也许因为这表情与安皎道平日里气质差太远,每次露出时胡荼都忍俊不禁。
胡荼把手放在安皎道头上,安抚的拍了两下说:“这么黏人?我就去卸个妆。”
放于他腰际的双手松了力道,胡荼没来得及松口气,那双手冷不丁开始使坏。
又来这一套!安皎道已然掌握了胡荼怕痒这一特点,并借此明里暗里吃了不少豆腐。
“痒痒痒!”胡荼在安皎道身上来回躲,试图避开骚扰他的一双爪子,“你放手,别挠了!”
刚冒头的瞌睡被安皎道搅合没了,胡荼不甘心的挠了回去,两个人又闹了一阵子。胡荼的精神好了起来,他没忍住瞪了安皎道,这才终于顺利站起来,从这个一言不合便耍流氓的男人身上离开了。
卫生间地方倒是挺大,洗手台上摆了零星几样东西,都不足以吸引人。胡荼对着镜子瞧了半天,他衣服被扯乱了,进组后没剪头发,这段时间也长了不少,配合他现在潮红的脸,真像刚做了某些不好的事情。
胡荼小声嘟囔了几句就开始动手卸妆,他估计安皎道身上还是被他蹭了不少粉底。化妆师给他画的妆不浓,但也必须要卸掉,最初每晚化妆师都来帮他卸妆,但有几次实在太晚了,胡荼买了化妆师同款卸妆产品,自己动手也没什么大不了。
温水拍在脸上的触感柔和,胡荼把脸埋在手里,闭着眼等水开时凉后才慢慢抬起头,没来得及擦的脸上挂着下落的水珠,沿着下巴轻松一跃,滑落至微敞开的领口内。
“你看够了没?”胡荼睁开眼,镜子里他身后安皎道正拿肩膀倚靠着门框看他。
胡荼洗脸时被某人的目光锁定,他本以为是错觉,然而那感觉始终存在,胡荼就知道安皎道又开始在明目张胆的看他。
安皎道从来不做暗中观察的事情,也许觉得偷着看不划算,必须要站在胡荼能够看见的地方,最好再进行一番视线的交缠互动才算完美。
如果视线能实物化,怕是安皎道能把胡荼看秃了。
也不知道安皎道怎么养成的这毛病,两人初确定关系时,安皎道就喜欢看着他,眼里的绵绵情意包裹着胡荼,胡荼曾经问过,得到的也不过是几句调戏的话。还不如不问,后来胡荼不再理会,随安皎道去看。
“看不够,”安皎道取下毛巾,胡荼想接却被躲过。
浅绿
色的毛巾软而吸水性强,是胡荼自带的,这么多年他的习惯始终是同一个牌子——某个岛国小众品牌,不算多贵但胜在好用。
安皎道拿着毛巾在他脸上轻轻擦拭着,动作比化妆师还要轻柔许多,胡荼懒得去管这突然的一出为哪般,既然有人主动伺候,他自然选择享受。胡荼面朝安皎道稍稍仰着头,闭着眼乖乖的被擦脸。
“我以前看视频,那些人给猫擦脸也是这样的。”
胡荼微微睁眼,慵懒的睨了安皎道一眼又闭上,“那你离我远一点,小心过敏。”
“抱你都来不及,怎么会离你远,那猫也没有你可爱,还是摸你比较舒服。”安皎道如愿得到炸毛小猫的一爪子,并且顺利抓住,又握在手里把玩了好一阵子。
胡荼睫毛密而长,阖上眼还会不时的颤动,一下下的仿佛搔在安皎道心口,他本就不曾深埋的爱意早已破土而出,抽芽生长的势头十分凶猛。
安皎道开始遗憾手里的只是毛巾,这要是个麻袋就好了,能把人直接偷走,之后走哪带到哪,随身携带随时亲亲抱抱,想想就很美。
“你喜欢什么样的麻袋?”安皎道舔着犬牙,心里头那点不轨的用心开始蠢蠢欲动,身后不存在的大尾巴摇个不停,他又开始在作死的边缘试探,怕胡荼不知道怎么回答,安皎道还做了进一步的补充询问:“比如什么颜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