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层层叠叠的假山，走过弯弯绕绕的树影，他们在三座门旁看到了聂城。

“我叫聂城，是一名退役军人，你们可以直接喊我名字。”

三人就站在三座门底下面面相觑，梁晴活动了一下颇为僵硬的嘴角，拉开车门拍拍闻歌让她回神：“好的，聂……聂城，我们先去超市买点生活用品，再去三里屯逛逛。”

聂城察觉到她们的紧张，手扶着方向盘开口道：“你们不用这么紧张，我之前也是为管理局做事的。”

后座两个姑娘疑惑而真诚的眼神让聂城不知从何说起，他指指自己的头，语气平淡地开口：“某次任务我被一支来自后唐的弓箭射中脑部，醒了以后就不记得什么事了。”

两个姑娘一瞬间恍然大悟，聂城抿了抿唇角，一路无言。

车开过了拥堵的首都街道，钟表的指针从11走到1，再从2走到3，没有什么是不能过去的。时间，空间，物种，一切从诞生走向湮灭，又从湮灭开始慢慢走向诞生。

等姑娘们买好东西，回到特训的基地，苏秦已经在房间等着她们了：“你们动作很快嘛，今天看你们逛了这么久的街，就不给你们弄体力训练了。”她把姑娘们领到了一个禅室，靠在墙上示意她们坐下：“你们对魔法有什么了解没有？”

梁晴沉默了一瞬：“来自一些电影，可能都是错的吧。”

苏秦点点头：“有些电影还算讲了一些东西，有一些就是空口无凭了。魔法其实是透过自然能量的投射创造出我们想要的效果的一种东西，虽然我在我的宇宙可以随手做到这点，在你们这里好像不行。”

她从一旁的书架上抽出几本书放在她们面前，闻歌眼尖地看到最上面的那本叫《西方神秘学指津》

“东方和西方的魔法不一样，体系之间的差异就更大了。想象一下，一个祝福仪式，你的祭坛上摆着希腊神的神像，你的嘴里念着藏传佛教的祷告词，神像面前上的香是安魂香。我知道这很滑稽，别笑。”

苏秦拍拍手，无奈地等闻歌和梁晴停下大笑：“好了，停。如果你们真的这么干了千万别说是我教的，太丢人了；继续。”

“等你们稍微入了一些门以后，可以联系你们的指导灵……”

“指导……灵？？”闻歌惊讶地打断了苏秦。苏秦被打断以后并不生气，她笑着打开了两个姑娘的新世界：“对，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指导灵，它们是跟你们站在一条船上的灵体，并且任何时候都会给你们需要的指导。”

闻歌沉思了一段时间，梁晴心中的疑问排山倒海般在这时冒了出来：“它们？难道有每个人都有很多个指导灵吗？妈耶，所以奇异博士的的画圈是真的可以画？”

“不一定的，有可能只有一个，也有可能有很多个，学会灵视以后你们就可以随时召唤这堆精灵宝可梦出来陪你们玩啦。”苏秦调皮一笑：“画圈不急，你们需要先学会冥想。从基础开始，到后面才能学会画圈开个传送门什么的。不过我估计在这个时空你们没法开传送门吧，这个高维时空有更高的存在在管理，反正我是不能的。到你们的任务时空应该就可以了。现在，准备冥想，放松精神和身体……”

闻歌跟梁晴随着苏秦的现场冥想指导，放松，吐息。恍然中，她们好像看到了一片细碎的光点从眼前划过——

“你看到这片光带你们穿过内在的精神河流，你出现在了你的内在圣殿里。”

是光点，是了，两个人看到的情景出奇地一致。光点随着吐息上浮，下落。星辰在身侧转动——这是哪里？

闻歌的眼珠不安地在闭着的眼下转动，带起了一片睫毛的起落。这是什么……一个破房子？

还是正在漏雨的破房子？

至于坐她旁边的梁晴，她的房子虽不至于漏雨，但也是破破烂烂，摇摇欲坠。

不自觉地抽抽嘴角，她们跟着苏秦的话语慢慢修补自己的半身——精神房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