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哟，今天食堂队伍这么长啊？”陆年年踮着脚尖张望，“是终于有荤菜了吗？”
选手们不止一次抗议过饮食问题，均无疾而终，直到某次罗PD阴恻恻地说，瘦子上镜都能变成猪头，你们居然还敢想着吃，进了这扇门就是要做体重管理的，你叫啊，叫破嗓子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是因为今天不用早起化妆吧……”钟乐伸了个懒腰，“所以都挤在一起了。”
“钟哥！”一个穿着F班制服的选手热情地招呼钟乐，还夸张地抽了两张纸巾抹了一遍桌椅，“这里坐，这里坐，位置早给钟哥占好了，要吃什么我去排队。”
“我这儿正巧也有两个位子呢，钟大师和陆小天师不如一起坐过来？”
“你那夹在中间的位置，哪有我这边靠墙的幽静？”
几波人为了钟乐大打出手，这排面可真够气派。钟乐也不跟他们客气，大摇大摆地享受他们的服务。
自从那天他飞升第一，在选手中的地位顿时就今非昔比了，连去上个厕所都有人等在隔间外面等着送纸、去浴室冲澡还有人敲门来送手工肥皂……那阵仗，差点没把钟乐弄出心理阴影了。
罗PD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地在宿舍大厅贴了张成绩大字报，钟乐的名字高高挂在上面，其他人倒没有写分数，但也罗列了次序，钟乐其实不太清楚这群天师为什么对他这么巴结，但看陆年年、谢长生他们都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便心安理得地立刻接受了这个设定。
可能这就是我的人格魅力吧，钟乐淡淡。
前几天都是些零零散散的录制，比如简历公式照拍摄、宿舍探班或者花絮掠影，预告MV也试着拍了，一开始提议让展示一下才艺，上来那个选手扭头问食堂大妈讨来一只公鸡要杀了放血，罗PD头大地让他消停点不要那么兴师动众的——最终罗PD看了样片面色凝重直言这是后期要努力的东西，拉着钟乐和张知楠、勉强加上几个生面孔，喊他们换上西装拍了一套不知所云的东西。
钟乐还记得罗PD问他，会唱歌吗？跳舞会不会？跳大神不算，念经只许rap不许背书……算了算了全不会也不要紧，你和小张可以当门面。
简直太魔性了，给钟乐说得都心动了，这要不是他已经刷出点存在感了，都想直接退赛去参加一个正常一点的普通选秀了。
钟乐刚啃了口包子，肩膀就被人撞了一下。
“那个张知楠。”谢长生端着个饭盒紧张兮兮地在钟乐边上一屁股坐下来，蹭了个便宜空位，“我打听到了一点消息。”
我也没让你打听啊！我们两个关系有那么剑拔弩张吗？钟乐冤枉，不过张知楠的事，听还是想听一听的嘛……
谢长生一副生怕别人知道的样子：“选手里包括我和陆年年都不知道他的来头，按理说，如果预赛是零分的话，应该是不能通过海选的……”
那倒也没有！钟乐想起罗PD给他一路大开绿灯……不不不，差点被带过去了，首先是你们为什么弄得好像煞有介事的样子？你们真的有超能力吗？
“听说他是带资进组的某财阀富二代！他们那个房间不是只有两个人住吗？明明规定是四人间啊！这还不是特殊待遇吗？而且他少爷脾气大得很，嚣张跋扈，目中无人，不把庶民放在眼里，从来没和其他选手开口说过话！今天早上有人看到那个大个子……就是王为选手，据说把其他选手肋骨打断的那个，居然跪在地上给他系鞋带！！4202年了！封建王朝统治早就结束了！！”
……可你们不都一本正经在搞封建迷信吗？钟乐欲言又止。
“天啊，他们是什么黑恶势力吗？！”
钟乐扭头，陆年年拿着筷子听得津津有味。
“你这次第一拿得那么风光，可算是得罪他们了。”谢长生努努嘴示意，“你看他的眼神，明显是有杀气啊！”
钟乐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张知楠又是心无旁骛地在吃饭，举止气派优雅得体……钟乐只觉得赏心悦目。
“总之你自己当心！没事离他远一点！”谢长生语重心长，“这种关系户最可怕了，年轻人。”
“……好的吧。”
午餐后，选管留下一句今天没安排便不见人影，折磨了选手们那么久，这难得罗PD竟然不在，选手们瞬间觉得厂房的天空也不逼仄了，走廊也窗明几净了，饭菜都比平时香。
钟乐不知道的是，今天是《Star妖灵妖》先导片正式上线的日子。先导片的反馈是后续节目至关重要的参考因素，宣传和营销号是早安排在造势了，几公里外的房车上，罗PD正和她的副手、还有几个节目组的核心成员坐立不安地刷新着微博话题和白鹅视频的节目专区——
“那个谁……马超！现在热搜怎么样了？”
罗PD等了会发现副手居然还在忙自己的，不满地一巴掌扇上去：“喊你呢！你看啥呢？”
“我看播放、点赞数据啊……马超是谁？”副手莫名其妙。
“你不是马超？”罗PD狐疑，“那马超是谁？”
其他人面面相觑，满脸茫然。
罗PD一个激灵：“油，别闹了！”
“没闹啊！真没这个人……我们都共事快一年了吧，PD大大你都没记住我的名字么？真令我寒心……”副手委屈，“我叫冯斌啊？”
“……什么淋比名字记也记不住……那你安排一个营销号炒炒热度，就说拍了之后节目组疑似闹鬼，自己展开下。”罗PD才不会道歉，“之前买的热搜怎么样了？”
“上是上了，但挺靠后的，没什么人点。”冯斌点进那个#Star妖灵妖先导片今日上线#，话题里一看就知道都是自己人。
虽然买热搜本来就是常规开销，罗PD还是不爽：“没人点？干嘛呢都在，今天有啥大新闻？你给我看看热搜第一是什么东西。”
“鹅厂特效民工月薪……”
“白鹅那边又搞什么花头，今天上线他们不是知道的嘛，干嘛赶着今天……拖欠工资了还是骚操作了？看看呗。”罗PD不忘八卦。
“P、PD……”
“嗯？”
“这个话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