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日下来，云青的伤已经大好了。

云念和沈绪都来看他，路上遇到了，便结伴来了。

“妈妈今天怎么有空出来，听说京兆尹已经发下狠话，要将妈妈娶进府。”

“那老东西还有几年活头，嫁给他一辈子守寡吗？”

“哦？听说圣宠正浓的执金吾大人也答应纳妈妈进府。”

“哼，他答应也要问我的剑答不答应。”

“唉，难道妈妈还是心系沈某无法忘怀？不如嫁进侯府做侯夫人吧！”

云念拿帕子捂嘴一笑，“承蒙侯爷抬爱，不过小女子心胸狭窄，最恨那些断袖之事，我弟弟喜欢男人我没办法，我夫君如果跟什么野男人有染，我就一剑阉了他。”

沈绪只能扶额。只要是符合自己审美的，男子或女子，他都喜欢。他从不觉得这是什么问题，既不影响个人享乐，也不影响传宗接代，他碍着谁了他？要受她这么一通埋汰。

想当年，老将军爱逞匹夫之勇，最后一战，他率领三千人孤军深入漠北，与身后的军队脱节，被匈奴大军围困，酣战两日，全军阵亡。

沈绪9岁，母子被赶回湖州，父亲的故事都被舅舅拿来做反面教材，他被教导，凡事需三思而后行，不可恣意而为。

把沈绪送到定风庄学纵横术也是舅舅的主意，当时他在湖州做官。

他永远记得第一次看到云念的情形，那是在往私塾的青石小径上，盛夏的荷塘里满池荷花。她一身浅黄色纱衣，圆而可爱的面孔，神情漠然，手里牵着一个小男孩，一路走，一路呵斥，似乎是叫他把手里的莲蓬扔了。

男孩一只手在姊姊手里挣脱不开，另一只手往嘴里送莲子，腮帮子嘴鼓鼓的，不知姊姊说了什么，他放声大哭，嘴里的莲子掉了几颗出来，又慌忙伸出手捂住嘴哭。

沈绪赶紧上前说，“有什么急的，吃完再进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