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尉到底出身世家,陈书自省后,依旧每日上朝奏事如常。
今日早朝,天子不知为何又想起此事,下令将太尉的折子贴在中书省,令往来官员以此为鉴。
“相位空缺,原本太尉声望最高,这下恐怕无望了。”
文青点头一笑,“天下事偏这样巧。”
他知张御史惯会做戏的,想了想他认云雀的画面,不由又笑。
云念在旁冷笑,“侯爷只说别人家的笑话,怎么我们庄里的喜事不说给我们姐弟听听。”
沈绪看着云念,面露难色。
云青嘻嘻一笑,“什么喜事?莫非我姐姐要嫁进侯府吗?”
云念板着脸,“不是我,是庄主的喜事。”
云青呆住。三人都不说话,沈绪瞥了云念一眼,暗怪她狠心。眼神一来一去之间,已看懂了对方的心意。
“你知道他的心事,何必戳破。”
“事情早晚大家都要知道,早知道早清醒。”
“哦,是大鸿胪家的嫡女?”云青的声音低下去,他并不是在问云念,他只是说给自己听。云青已忘了房间里还有个外人,脑中一片混乱,只觉得心上绞痛,他捂住胸口,“疼啊!”脸色惨白,面上已是汗如雨下。
看着弟弟这样子,便知他有多痛苦,云念一边用帕子给他拭汗,一边款语慰道,“你身子弱,内力不高,喜怒哀乐不可强忍,否则要伤及五脏六腑。如果不快乐,可以哭出来。”
云青还是说,“姐姐,这里疼,疼啊。”
云念无法,到书房里一阵摸索,找出一个青色小巧瓷瓶,取出一丸安神药喂他服下。云青这才缓缓躺下。
无论两人说什么,云青只闭上眼睛,歪过头不肯听。
“青儿,你最好放明白些,我不反对你爱男子,但这个人绝不能是庄主。庄主今年二十有八,为何还不婚配,皆因庄主志在天下,岂会把儿女私情放在心上。”
“青儿,世上的好男儿难道都死光了,只有庄主一人么?你的缘分还没有到。你忘了娘说什么?情字如刀,一生不可动。”
云青把被子蒙在头上,瓮声道,“是,我笨我蠢我瞎我现在耳朵也聋了你们出去!”
“有气只敢拿至亲之人出,你算什么好汉!”云念还待上去,被沈绪一把拉住,“走了走了,这是他的劫,他趟不过去,你操碎了心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