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数年后的大都会。

－－尽管在打开落地窗悄悄溜进卧室的过程中，克拉克全程屏息，小心得不能再小心，甚至还留意不让摇曳的窗帘影子晃动到汤米眼皮上。

然而就和每次执行完任务后的归途一样，原先还背对着蜷缩在洁白床铺上的汤米，很快将身体转向克拉克的方向，同时逐渐瞇开他那双绿眸。

鼻尖萦绕上熟悉气息，汤米完全不用将眼睛全眨开也能知晓来者何人。更何况，还有谁会在夜半凌晨里从22楼高的地方闯进来？

克拉克看见他的汤米彷佛察觉到自己，因而由侧躺的姿势坐起身，并且用拳头揉开了眼睛，对自己发出的嗓音既迷蒙又黏糊：「……呜……克拉克？」

只见汤米随即将头上鹿角收起，独留下翅膀和尾巴。

没有对方鹿角所带氪石辐射的作用，克拉克在生理上顿感松快。然而心理上，克拉克却感觉有点丧气：「……是我。」

他问：「我又吵醒你了对吧？」

可汤米却摇摇头，一如以往地道：「……没有……你没有吵醒我，我原本就醒了。」

嘴上这么说，但汤米赤足踩上微凉的磁砖地面，并摇摇晃晃地朝克拉克的方向过去的模样，却显然不是那么回事。

「你、你们今天去处理什么了……？」

而当汤米翻开白被子起身，克拉克便得以用他属于氪星人的视力，无比清晰地瞧见自家小恋人身上那条印有巨大「I love Superman」字样的红蓝色内裤。

瞬间脸红的克拉克四肢手脚顿时就不知该往那儿摆起来。

「……毒藤女和电光人合作在地下弄了个植物天堂，把横跨三洲地区的水利都给截堵了，还有比札罗……等等，汤米……！」

面对扑身过来的汤米，他一面企图解释自己刚刚下任务战场、身上脏，所以最好不要靠近，一面却又克制不了自己内心同样渴望拥抱的心态。

最后还是小恋人动作干脆，直接拉过克拉克与自己腰身相隔几公分悬着的大手，然后将自己整个人埋进克拉克怀里。

紧接着他好像察觉到什么，拎起对方一只还带点烟硝与血腥味的手──这味道也勾起野兽的凶性，令他逐渐兴奋起来──指着对方手腕上形似黑色腕带的东西，语气迷糊中仍听得出不满：「你……你怎么还带着这个东西？」

克拉克神情尴尬起来：「……汤米，你很困了，该继续去睡了。」

汤米却不饶过克拉克，他蹙起小眉头：「蝙蝠侠还是这么不信任你吗？我记得......我明明记得，你们都一起打败过布莱尼亚克了，不是吗？......还一起经历了黑零事件，并肩作战过那么多回……」

「……明明你那么、那么好的，他这人……他这人怎么这样啊？」

克拉克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用哄的语气柔声转移起话题：「汤米……我身上还脏着呢，喏，你瞧？……所以你先回去睡，我保证洗完很快就回来，好吗？」

可他的意志力又移动不了自己的双手去放开小恋人。

汤米看似在睡意朦胧间被成功转移注意力，声音软软地道：「……那就去洗澡啊……」

话是这么宽宏大量，然而汤米的手脚却章鱼一样缓缓缠绕，与此同时，他的脑袋还寸寸探寻上克拉克颈窝，接着宛如就打算安家在温暖的那儿一样，贴着不动起来。

超人一身薄薄贴身制服传来显然触感。

克拉克结结巴巴：「可你这样……我、我又要怎么洗？」

汤米抬头的朦胧眼神纯洁又无辜，却犹如在暗暗责怪克拉克的不解风情。

他的小舌头沿着下唇舔过：「……就……就一起啊……」

几乎当话音刚刚落下，某个「S」字母也骚动到了克拉克身上。

这霎时叫克拉克的喉咙发紧起来。

他眸光低垂、肌肉紧绷，声音更是布满上隐忍，却还在坚持地克制道：「不行，汤米──」

「──明天是重要的日子，我们应该养足精神。」

而略下面的汤米却根本不管克拉克的话语，维持着一副丝毫不懂自己之所作所为、究竟都引发了些什么贺尔蒙变化一样的无辜神情。

他只是再次低下脑袋，并摩娑着一口利牙啮咬上克拉克。

腥甜很快由钢铁之躯脖颈处汩汩流出，又随即被一张小嘴不浪费半滴地接住。

「嘶──汤米……」大都会的超人责备的视线却深埋宠溺：「……小坏蛋，你又咬我了。」

却见汤米极其缓慢地舐去唇角血丝、抬头望向克拉克，蛇类的瞳孔带着勾／引夏娃食用禁果般的原罪。

语气却又是那样纯然无辜，绿眸轻眨：「……所以，你打算惩罚我了吗？就像……呜──残忍剥夺我剩余的睡眠时间？」

克拉克的喉结似乎难以自制地滚动了一下。

汤米那边，则继续装模作样地好像要再次往克拉克脖颈处咬下，与此同时嘴边勾起一抹犹如恶作剧之笑，发出的声音又甜又软：「……你说呢，克拉克？」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