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的猜测被肯定,盛辞淮问了最后一个问题确认:“在厨房里问你?”
陈姨回想了下当时的场景,随即点点头:“没错。”
盛辞淮此刻脑里千万种思绪汇聚成当时牧沈的一句话:“有时候哭的莫名其妙,不知道怎么会哄。”
原来是这个意思,不是早恋。
原来是问孩子的事。
问题来了,牧沈不会无缘无故地问这个,按他的节奏来说,这事儿肯定是和自己相关才会问。
所以牧沈肯定和孩子有什么关系。
像是蜘蛛牵动了一根蜘蛛丝,整盘蜘蛛网都开始抖动。
陈姨继续道:“这孩子一看就是小时候没吃过饱饭,每顿可能吃了,每次盘子一滴油都不剩,看着可可怜了。”
盛辞淮扬起眉毛,他知道牧沈能吃,但这也太夸张了吧?吃成这样?他和牧沈吃饭的时候可没见他吃得盘子都刮干净。
陈姨看见盛辞淮皱着眉头,知道盛辞淮不信,心想果然小牧是很怕盛辞淮,才会在他面前小心翼翼不敢多吃。一时间也为牧沈多了点不平:“盛总别看他在你面前吃得少,你一走他就开始猛吃,几秒就没了。”
盛辞淮不愧是在商场折戟沉沙了许多年,抓重点的能力一等一:“几秒?”
这个速度,绝对不是一个人能吃完的。
陈姨点点头,很确定。
盛辞淮拿着笔,在纸上随意涂抹着线条。
第一,自己每个月都给牧沈一万块,但牧沈依旧不够花。
一条黑色的直线横亘纸上。
然后,牧沈吃得不算多,但每顿的饭菜都没有剩余。
第二条黑色的线直直打在白纸上。
其次,上次自己中途回来,撞见牧沈偷偷端着水晶虾饺和粥回卧室。
第三条线和第一二条交叠。
最后,牧沈打听了很多如何养孩子的信息。
最后一条直线画完,笔尖停顿在纸上,晕出一个小黑点。
盛辞淮抬起头,眼里染上笑意。
他果断开口吩咐陈姨:“下次趁牧沈在厨房——”
门突然被打开,牧沈头发浸满汗珠,手打在门把手上,冒冒失失道:“盛叔叔我刚回,给你送饭。”
说完眼睛往旁边一看,咦了一声:“陈姨你也在。”
陈姨眯起眼睛笑:“没事小牧,我已经端过来了,快去餐桌上吃饭吧。”
牧沈点点头,脚却很自觉地往里走:“没事我等会吃,陈姨你先去收拾,这边我来就行。”
这孩子太懂事了,陈姨心想,嘴角含笑地关上门走了出去。
见陈姨出去,牧沈擦擦额头的汗,握着金鱼袋子的手这才松了松。
盛辞淮到底问了陈姨多少东西,又知道了多少东西?牧沈无法确定。
自己刚回家就到盛辞淮卧室来,只能隐约听见陈姨说了自己的名字,两个人具体说了什么,自己也不清楚。
手中提着的金鱼都还没来得及放下,只能先斩后奏推门而入。
他还喘着粗气,悄悄把装着金鱼的塑料袋背到身后,打量着盛辞淮的神色。
盛辞淮面上一片平静,毫无波澜地和他对视。
盛辞淮看着他抓着袋子的右手开口:“给我的饭呢?”
牧沈提着一袋十只装的金鱼,平息着气息道:“在外面,马上端进来。”
盛辞淮嗯了一句,低下头继续在书上勾勾画画,并不打算继续追问牧沈。
这么明显的谎言,盛辞淮难道不该步步紧逼,追问直到自己露出漏洞吗?
好奇怪。
牧沈站在原地,不太确定盛辞淮此刻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盛辞淮端起桌上的咖啡杯,轻轻抿了两口,垂下眼眸继续看书,全程没有抬头看牧沈一眼。
难道是,他知道了什么东西?
牧沈慢慢退出房门,攥紧袋子,涌起不好的预感。
会知道什么呢?
牧沈捏着袋子,倾斜出一个角度把金鱼倒在玻璃杯里,水满了都没察觉,几条金鱼漫了出来,在洗手台上挣扎。
牧沈烦躁地拍拍洗手台:“进去。”
这话一说完,几条金鱼拼命摆动着自己的身子,在浅浅的一层水滩中艰难向着玻璃杯挪动。
牧沈端起杯子,右手往前一挥,几条金鱼扑通扑通落到了玻璃缸里。
处理完金鱼,牧沈才得空拿出药,都是外用,擦在崽崽全身就好。
牧沈把门锁好,才把崽崽放到床上,给她脱.了.衣服开始上药。他眉头紧锁,挤出一点药膏,心不在焉地涂拭着,不放心叮嘱道:“最近不要出柜子门,知道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