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小港，枪声，划过黑暗的珍珠，重物落地的声音。一切的一切都在一瞬间发生又在一瞬间结束。这只是一次在哥谭再平常不过的一次抢劫，可能唯一特殊一点的地方就是这次的死亡对象吧。

托马斯·韦恩与玛莎·韦恩，哥谭最古老的四大家族之一韦恩家族的现任家主与夫人，在这个夜晚，死于一个走投无路的穷鬼的抢劫。在这时候，恐怕谁也没有想到，一个伟大的存在因此而诞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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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斯茫然地跪在父母的血泊中，眼前的一切变得一片灰白。母亲今天佩戴的珍珠项链自他眼前划过，落在地上。珍珠发出清脆的响声散落在各处，在哥谭的夜空下，逐渐染上刺目的红。一瞬间，各种情绪奔涌着向布鲁斯袭来：痛苦、悲伤、愤怒、仇恨、还有对无能为力的自己的自我厌弃在一瞬间爆发，又被布鲁斯咬着唇强自压在心底。

那个开枪的穷鬼似乎也终于意识到了自己做了什么，因为黑帮和没钱双重压力而失控发昏的脑子终于清醒了过来，连最开始的目地珍珠项链都没顾得上拿，慌慌张张地朝小港深处跑去。

可布鲁斯什么也做不了，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杀害他父母的凶手跑远，他甚至没办法帮他们报仇。或许还得感谢这个凶手没有记得顺手给自己也补一枪来杀人灭口？布鲁斯自嘲地想着。他死死地盯着歹徒的背影，试图把他那肮脏猥琐的脸和身影牢牢记在脑海中。

父母的尸体渐渐变得冰冷，布鲁斯的心也跟着他们沉了下去。他感觉自己正在堕落，堕落到一个无底的深渊，堕入一片黑暗的泥潭。

不知道过了多久，周围又重新嘈杂了起来，迟来的警察终于赶到了现场。

一块毯子被批到布鲁斯的身上。布鲁斯无神的双眼僵硬地动了动，缓缓转过头去看向身后的人。

那是一个褐色头发，留着八字胡的青年警官。他的脸上带着对布鲁斯隐隐的关心，和在哥谭难得一见的正直善良。

“嘿，孩子，你还好吧？” 虽然知道经历了这种事怎么也不可能会好到哪里去，詹姆斯·戈登还是忍不住关切地问了一句。

果不其然，他眼前黑发篮眸的小男孩沉默地摇了摇头。

“一切都会过去的。” 戈登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眼前这个刚失去父母的小男孩，只得干巴巴地道了一句，拍了拍他的肩膀。

布鲁斯低着头一言不发，黑色的碎发遮住眼睛，透出股阴郁的味道。戈登叹了口气，也没别的办法，只得先把他带回了警局做了口供。

在把事情经过与犯人的面貌描述给警察听后，布鲁斯就被独自安排在了旁边一张座椅上。

毕竟这里是哥谭，全美国犯罪率最高的城市，每天都有数起案件发生。就算布鲁斯是韦恩家的少爷，警察也不可能分出多余的人手去单单安慰陪伴他。只有戈登会时不时过来看看他有什么需要帮助。

随着一阵风，警察局的大门被推开，一个穿着燕尾服，两鬓微白的中年男人出现在门口，他正是韦恩家的现任管家：阿尔弗雷德·潘尼沃斯。

阿尔弗雷德显然刚听到消息就匆匆赶了过来。一向梳戴整齐的头发带着些微的凌乱。他脸上带着强自忍住的悲伤与对布鲁斯的心痛和担忧，快步走到布鲁斯身前半跪了下来。

“布鲁斯少爷，您还好吧？”

“阿福......” 明明是和戈登一样的问话，却因为说的人的不同而产生了不同的效果。

对着阿尔弗雷德，布鲁斯仿佛终于找到了依靠，一直压抑着的情绪瞬间爆发，眼泪不自觉地夺眶而出。在韦恩家，虽然阿尔弗雷德只是一个管家，却也是布鲁斯视为亲人的存在。“爸爸，嗝...爸爸妈妈他们......”

“诶......” 阿尔弗雷德把双手按到布鲁斯的肩上，试图给他一点安慰与力量，说道：“布鲁斯少爷，我也对老爷和夫人的逝去深感悲痛，但还请节哀。请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虽然代替不了老爷和夫人的存在，但我发誓会用我全部的能力照顾好你，一直陪伴着您长大。现在，我们先回韦恩庄园，好吗？”

“嗯……” 布鲁斯抽抽鼻子，顺着阿尔弗雷德的力道站起来牵住了他的右手。“说好了，不许也离开我哦，阿福。”

“啊……我发誓，除非少爷不要我了，我会永远陪伴在您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