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目的地，白曦露出了一种复杂的表情说：“为什么我以前没有这个待遇啊？这可楼台水榭，雕梁画栋、古色古香、富丽堂皇。”

“就是个普通院子，你也太夸张了。”方默生极其正常的走进去，“这还不如方家的一个小别院大。”

白曦隔着黑框眼镜翻了个白眼，她穿红衣是为了膈应大祭台，所以出了里界就不追求衣服的颜色了。想她过去都只给安排个十几平米的小单间，说是房价太贵，这变成两个公子哥的时候地价都便宜了。“呵呵，你是不知道，我来执行任务的时候他们是怎么虐待我的。”

“你是学长的妹妹，也敢亏待你吗？”方默生虽然知道白曦要从南柯入校，那定然是从现世过去的，但他没想到她居然真的在现世执行任务，“我以为你只需要一个令牌。”

“我姓白，叫白曦。”她认认真真盯着方默生说，然后拉起他的头发，“不然找个理发店把头发给剪了吧，我怕你们两个......出不了校门。”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哥，停！”白曦举起双手，“不剪不剪，使个障眼法总可以吧！我不想从默默无闻变成人尽皆知，你们这个发型还没有被赶出学校实在是太不正常了，而且你们被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也执行不了任务。”

“为何会被围着？”方默生问。

“额......”思考了三秒钟，白曦一掌拍到他背上，“你剪不剪？”

“剪啊，我爹也不是长发。”方默生捂着肩膀，走去院子的石椅上坐下，想倒杯水才发现壶里什么都没有。

白曦手里打了个响指，给站在她身后陆晨旭施了个障眼法成了短发，走去方默生旁边，“这里没有仆人，想喝水自己煮。”

方默生不在意此刻有没有茶喝，看着短发样子的陆晨旭说：“不然你也我来个障眼法吧，这样回里界的时候能被少念两句。”

“施法不用宙力啊？又不是白捡的，我哥那是家主要以身作则，你回去还是个学生，两年够你长回来了。”

“宙力？”方默生想了想，“是灵力的意思？”

“嗯，大祭台的天石，在现世研究说大概就是颗陨石，陨石来的地方被他们称为宇宙，而现世说的灵力大多是是一种虚无缥缈的能力，其实我觉得他们说的其实大概就是没被封印的里界，可是界限局说了，这是科学的力量，所以你就勉为其难改改称呼。”

“你怎么会学障眼法这种难学又没什么用的术法？”方默生继续问。

白曦叹气，“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我想学就学啊，需要理由吗？”

“因为一般，只有幻术师才会学。”白曦从南柯正门进入山海苑，却从来没有参与过任何学院组织的比赛，虽然对她而言参与比赛可能真的没什么用，她也不需要争夺榜首求个自由和权利。

就是说白曦的能力没有被公开过。

“可是幻术师，总是死在自己幻境里，通常都没有好下场，可一个小小的障眼法，却可能救一条命。”白曦一只手搭上方默生的肩膀，另一只手在胸前摆了个佛家姿势，“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阿弥陀佛。”

方默生突然笑了，“大祭台看到你信佛法，估计杀了你心都有。”

看他笑了，白曦莫名开始跟着笑，“那又怎样？能膈应他们的我都喜欢。”

“走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一把扇子敲到白曦头上。

“哦。”把黑框眼镜往上一推，拉起方默生和陆晨旭往门外走，“我们去剪头发，然后去学校饭堂吃午饭。”

剪头发并不是一个要花费太多时间的事情，尤其对着一个怎么剪都好看的人。

“这里的人，都这样生活吗？”方默生不得不承认自己可能真的是十万个为什么，从理发店走过去，再来到这大学食堂，他都不露声色的看着，从没人告诉他现世是这个样子的。

白曦没放下筷子，嘴里还吃着东西含糊不清地回答：“是啊，这里吃饭的人可都是未来这世界的国家栋梁，他们有选择自己生活的权利，和我们里界的孩子不一样。可是这些都不重要，你们两个有没有发现周围的视线很密集，密集的有点毛骨悚然？”

“曦曦，食不言。”陆晨旭一口一口的吃着，等到嘴里的饭吃完才慢悠悠开始阻止滔滔不绝的白曦。

“哦。”白曦住口。

方默生本想说些什么，此刻也跟着吞了下去。

若是以白曦与方默生的年纪来算，他们的年纪该是现世高中的学生，可高中生活必然是不方便执行任务的，于是界限局将他们插到了大学，反正逃课毕不了业对里界人而言并不是问题，每个来到现世的里界人都必须有身份，是三年前上任的界限局局长的新规定。

“太多人盯着，不好执行任务。”耿直方上线，他表示感受到的视线太多，陆晨旭跟着点头表示同意，但他没想到方默生的下一句话：“没想到你长得一般还是有点用处的。”

“长得一般用处可大了，你想想一个人长得不丑，也不美，一点存在感都没有，是不是比你适合执行任务？”白曦把骂人的话憋了下去，默默告诉自己，这是恩人的孩子。“要是现在晨字头给你们下个命令，估计都过不去。”

“可是你存在感挺强的。”

方默生收获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