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自一人骑着马走人黑暗的街道中,西洲城虽是繁华的都城,可夜深人静时,也仅有青楼仍然灯火通明,其余的街道与阁楼早已息了灯,一片寂静无声,晚风吹过他的发丝,撩拔着他的如墨青丝,仿佛连夜风都懂得离人思忧。
只有打更的更夫在街上游荡,经过更夫的身边时,他终于还是忍不住深深的看了一眼仍站在门口的叶子愉,叶子愉身形瘦肖,衣袂在寒冷的夜风中微微飘摇,他渐渐看不清他的样子,只看见个隐于黑暗中的影子,那影子却仿佛异常高大,在这繁华的西洲城中,唯一值得他思念和眷念的,大概只有那位庇护了他十一年的叶子愉了吧。
夜色中的城墙仿佛被微弱的月亮渡上了一层朦胧的雾气,暗沉的墙面浮起一片微弱的雾光。城门口的守卫仍然敬业的守着城门,他带着叶子愉所印的印章给守卫们看,说是有急事急需出城,几个守卫却无动于衷,守卫说:“四皇子有令,今夜就是只苍蝇也別想飞出城外,姑娘还是请回吧。”
其中一个守卫看见形单影只的他,随即离开了城门,而叶婧衣却并没有注意到。正在纠缠不清之际,绝云出现了,他一身便装,随身带着自己的剑,头发有些散乱,似乎是睡梦中被惊醒般,面无表情的对他说:“叶姑娘,四皇子有请。”
他压根没想到南宫若这个时候会请他去四皇子府,看这城门守卫的架势,似乎是他早有交待,两个人才刚刚分开不久,却在这个时候请他入府,也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
眼看城门是出不去了,他也很想去向问一问这南宫若是什么意思,于是跟着绝云去了四皇子的若凌府。
若凌二字,是取白南宫若中的若字,加上当今皇上赐的字,若不出意外,太子登基后,南宫若封王时的取字便为凌。
可当他走进若大个若凌王府后,南宫若却并没有出现,而是被府中的管家安排着住进了一处偏院的客房,偏院很大,有石桥湖面,红楼高阁,院中种满了各种各样,各色各异的花朵,仿佛收罗了四季的春色,即使是夜色中,仍然掩盖不住夺目的霁色。
每个季节的花都被收鸭陈列于这处偏院中,若不是管家直言是偏院,恐怕就是主院,叶婧衣也不会怀疑。
绝云说:“四皇了于明天早上有请,所以叶姑娘还是先住下吧。”
他也不是省油的灯,一听这话,他就觉得自己仿佛足上了贼船般,于是不满道:“既然是你们四皇子请我来,却又将我晾在这,他南宫若是什么意思。”
于是不管绝云和管家的制止,他开始在府中大喊,“南官若,你给我出来,大晚上的请我来,却又把我晾在一边,你当本……本姑娘是什么。”
架不住他的大喊大叫,南宫若被惊醒后,看了看天色,天空中已经吐露出一片鱼肚白,东方的天际处似有隐约的霞光浮现,他招来下人开始洗漱,不会儿便已经穿好了衣服走出了自己的院子,在客房的门口对着一脸不满的叶婧衣说道:“叶姑姑吃过早点没管家,去准备一下。”
长着一小掇山羊胡子的老管家应了一声,便退了出去,不会儿,便有侍女端着一个个精美的盘子走了进来,里面是各色各样的糕点甜品。
他直接说道:“南宫若,我要出城。”
南宫若却并不理会他,而是拿起一块甜点咬了一口才缓缓道:“没想到叶姑娘会选择深夜出城。”
“我出城有急事,还望四皇子殿下通溶。”
南宫若却深深的看了眼道: “通溶你当真把我南宫若当白痴了么星云阁的人无冤无故会盯上你,即使你医术再高明,难道还比得上星云阁的毒老高明,若不是和星云阁有纠葛,鬼会相信。”
“我不认识什么星云阁的人,我只是有急事需要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