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南宫若在没有惊动叶子愉的情况下进了叶府,直奔叶婧衣的住处而来,而叶婧衣早已在自己的房中准备好了酒菜。
南宫若进门,便拉着叶婧衣的手说:“几天后,父王寿宴,我会在父王的寿宴上请求父王赐婚,请求封你为皇妃。”
叶婧衣抽回了手,低垂下眼帘,眼中却分明有了星星点点的泪光,南宫若以为他此时感动,所以并未觉得有何异样。
叶婧衣的声音微涩道:“我备好了酒菜,一起喝一杯吧。”
桌子上都是韦露命厨娘精心制作的菜品,只有桌子上的茶是叶婧衣从九曲山中采来的那两种红黄花所泡制的胭脂泪,南宫若并未察觉此时的时婧衣格外的少言寡语,他开心的与他对饮,很快便有些不胜酒力,他原本的酒力是不错的,至少比起楚云来说有过之而无不及,可今日不知为何,却仅仅只喝了数杯,便有些晕眩。
他晕眩的听着叶婧衣对他说:“四皇子殿下,你喝醉了,我扶你回客房休息吧。”
他像一个木偶人般,被叶婧衣扶到了一间满是胭脂香味的房间,宽敞的房间里挂满了书画,一张一人高的画像立于房间的东侧正对着大床,而右侧则是一张极大的红木床。比起叶婧衣简陋而单调的房间,这间房倒更像是闺中女子应该有的样子,他的眼皮已经渐渐不支,开
始闭上。
晕晕沉沉之际,身上似乎无比的燥热,口中更像是着了火般,身边无声无息的出现了一个肤如凝脂的女人,他看向她的样子,在醉酒的作用下,面前的人有着无数的重影,直到重影重合后,显出了一-张独属于叶婧衣的脸。
那是一张英气逼人,却异常俏瘦的脸,骨肉分明的轮廓上是一双格外清幽的眼眸,是令他初见时便些诧异,随后渐渐迷信的一双眼睛。
他听从自己的身体,抱了上去,开始亲吻自己的意中人。
第二天早上,头痛欲裂的他睁开了眼睛,看清了房间的样子,一张一人高的画像,上画着叶依雪的模样,红色的大床上他的身侧躺着一个全身不着片褛的女子,女子背对着他,他看见的只是如冰雪凝胭般的皮肤。
他摇了摇头,想要见掉脑中如山般沉重的感觉,即使曾经宿醉也不像今日这般头痛欲裂。床边响起微微的轻响,女人支起了身子,一脸娇差的转过了身。
当对方转身的那一刹那,南宫若只觉得整个人呆住了,身边的人不是叶婧衣,而是叶衣雪,叶婧衣的妹妹。
“四皇子早安。”叶依雪的声音温柔如水。
可南宫若听着却似惊雷般,床上的被单凌乱不堪,他想起了昨天晚上惊心动魂的抵死缠绵,他一直以为的叶婧衣变成了眼前的叶依雪。
此时,他才想起来,为什么昨晚上他那么不胜酒力,他急忙起身,穿好了身上的衣服,跑去叶婧衣的房间,却已是人去楼空。
叶母韦露说道:“婧衣昨天晚上就已经出城了,四皇子殿下,小女可是谪出,怎么说也不能让人白白糟蹋,不然我们尚书家的脸可往那搁啊,就是闹到皇上那去,四皇子殿下酒后失德糟蹋良家女子也不太好听吧。”
南宫若胸中燃烧着熊熊烈火,却无处发泄,他对着韦露怒道:“够了。”
随后又有些无力的抚着额头说:“叶姑娘的事,本宫会向皇上请求给她一个名份,但请你们告诉我,叶婧衣去哪了”他说最后几个字时,咬牙切齿得仿佛要吃人般。
韦露被吓了一跳,可她的注意力却全在前一句话上,于是笑道:“叶婧啊,她已经出城,至于去向,只有老爷知道,变身并不知情。”
他转而去找了礼部尚书叶子愉,可叶子愉却并不告知他真相,只说叶婧衣染病而要远离西洲城静养,任谁都能听出叶子愉的谎言,可他堂堂苍云国四皇子,总不可能对朝庭命官出手。
礼部尚书之女叶依雪失贞的消息很快传入了苍云国皇帝的耳中,于是皇帝下旨将叶依雪许给四皇子南宫若为侧妃,楚灵玉的父亲楚天河在朝庭之上说道:“未立正妃便封侧妃于礼不合,四皇子已及弱冠,理应拥有皇妃才是,小女灵玉,自幼心系四皇子,还请皇上赐婚。”
于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楚灵玉被赐于南宫若为妃,叶依雪青衣小轿入门之际,当天便在整个西洲城传得沸沸扬扬,将军府和尚书府中一片喜气洋洋,没有任何人觉得有何不妥,似乎所有人都心满意足的对皇帝所做的决定抱着极大的欢喜。
唯独只有四皇子南宫若一人独自神伤,他不知道叶婧衣为什么要这样对他,他分明看得出来在红舞姬林中对方眼中的情意,他唐突的吻她时,她也并未拒绝,反而迎合着他,鼓励着他,仅仅一夜之间,所有的东西都变了,变得百目全菲,变得让他不知所措,变得令他胸中藏满郁结与愤怒。
他发誓,若让他今生再遇到叶婧衣,他会逼她亲口说出为什么,为什么要将自己拱手让给她的亲妹妹叶依雪。还是说她根本就没有对他动心,一切只是假象,她是个惯于心计的女人,一旦得手,便犹如那些青楼女子般,将那些花光了身上所有积蓄的落魄公子扫地出门,冷言冷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