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孙悟空立马回头,却只看见沙僧和猪八戒在闲聊,唐僧喝着水。孙悟空有些疑惑,张了张嘴,“呆子,刚才谁在唤我?”
“啊?猴哥你说什么呢?没人喊你啊?你不是幻听了吧?”猪八戒正聊着往事,就被孙悟空这么个没头没脑地问了一通 ,一时间满是疑惑的挠挠头。
听着猪八戒的话,孙悟空满眼的星光黯淡了下来,随即又道 :“呆子,你唤我一声‘大圣’,快!”
“啊?这什么要求?”猪八戒嘀咕着,被孙悟空一声呵,给吓得一激灵,连忙道,“大圣?”
“不对,沙师弟你来,”孙悟空皱眉,不对,声音不对,语气不对。
“大圣,”沙僧也心有疑惑,却也喊着,这一声,叫孙悟空的眉头皱得愈发紧了。
他看着两人,最终目光放在唐僧身上,“师父,劳烦您唤我一声‘大圣’!”
“大圣?!”唐僧也看不出孙悟空究竟想做什么,只是下意识的便唤出了口,话落,却见孙悟空黯淡着眼,落寞的转身。
呢喏着:“不对,都不对,不是这样的,不该是这样......”
他低语着,往远处去。留在原地的几人,神色不一的望着他,还是沙僧喃喃问着:“我们要跟上大师兄吗?”
他话音一落,几人对视一眼,唐僧双手合十,叹着:“阿弥陀佛,非色非空非不空,不来不向不回向,无异无同无有无,难舍难取难听望,阿弥陀佛。”
话落,唐僧便闭上双眼,继续打坐。看着唐僧的反应,猪八戒二人便不再多说,只是二人走远了些,叫唐僧听不到二人的话。
猪八戒压低声音问着:“沙师弟,师父刚才那些话,是什么意思啊?”
“我也不知道,不过,应该和大师兄有关。”
“嘁,我还知道和猴哥有关呢,你这说了等于白说!”猪八戒甩袖,翻这白眼,不去看沙僧,只是望着孙悟空离开的方向,思索着。
“大师兄心中之人,到底是谁呢?”
孙悟空走得并不快,只是神色间有些癫狂,他嘴上念叨着:“不对,通通都不对。到底是谁?到底是谁在唤我?是谁......”
这一路走来,孙悟空总是隐约间能看到一个人的身影,好似随时随地都和他在一起,能叫他脸红心跳。
可等他回过神,又什么都没有,好似那一切,都只是他的妄念,只是一片泡影,轻轻一触,就消失得无影无痕。
孙悟空回过花果山,他想休息一番,叫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可为什么在花果山也随时能看到那抹身影,那抹身影好似跟定他了,他去哪儿,那身影便跟到哪儿。
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看到那抹身影时,他会感到血液沸腾,心跳加速,甚至会欢喜到热泪盈眶。
等他发现,其实什么都没有的时候,巨大的失落,徘徊在心间,叫他提不起精神,看着猪八戒他们说说笑笑,打打闹闹。
他总觉得有些难受,胸闷,偶尔还会鼻头一酸,泪水不受控制的往下淌,怎么也止不住,他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
后来,他觉得这一切都是那抹朦胧的身影惹来的,又一次见到那抹身影时,他轻轻说着,“求你了,不要再跟着我了......”
可是,为什么,自从走过盘丝洞后,那道身影真得不见了的时候,他会觉得那么难过?为什么会想他,为什么......
孙悟空想不通,他想,他要收回那句话,他宁愿让那抹身影跟着,也不要他消失的那么彻底。
就好像,南柯一梦。
......
那厢,昏迷不醒的沈清帆坐在识海之中,望着那看不清模样的金色人影。他一手撑着头,一边看着那人影,饶有兴致地叹着:“你该不会就是那执棋之人吧?”
“大人高义,我并非执棋之人,”那人影出声,是一个娟秀的女子声音,听着便叫人觉得心头宁静了起来。
“嗯?不是?”沈清帆有些诧异,他为了引出幕后之人,可是用了足足一年时间,在自己身上刻印了一个溯源的术法。
无论那执棋之人如何叫人伤他,只要伤了他,沾染上他的血液,术法便会寻找根源,无论对方是谁,都会被沈清帆困于识海之中。
按理,识海乃是一个人最为脆弱的地方,不该如此大胆妄为。
可沈清帆则不同,他的识海,相当于一个世界,旁人进了这里,只能任由他摆布。
“大人明鉴,我本是此方世界诞生之际而生的一道意识,在大人初闯进来时,遭了那人的道,受人桎梏,害了大人。”
“唔......你这真是叫我难办啊。对了,说说吧,你所说的那人,是谁?又为何非要针对我?”
一听那女子的话,沈清帆便是叹了口气,他怎么也没想到,他也有翻车的一天,无法,左右都把这人拘在识海之中了,总得知道些有用的消息,才不算亏本。
于是那女子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通通说了出来,沈清帆听着听着,便觉有些瞌睡,一边想着,他这么昏迷过去,大圣会不会担心啊?
说起来,他进入识海几日了来着?沈清帆有些迷糊,算不清楚,便等着那女子说完,就出去,顺道,和那个在背后耍阴招的人,较量较量。
想着,沈清帆叹了口气,摩擦着身体受伤的地方,低声呢喏,“大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