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这么直愣愣地看着沈清帆,沈清帆感受着他的目光,不紧不慢的喝着粥,直到最后一粒米入肚,沈清帆才抬眼看向那少年。
出声道:“可看够了?”
此话一出,叫看得出声的少年惊了一下,少年坐在那凳子上,本就没怎么坐稳,被这一吓,一个踉跄就要栽到地上去。
索性沈清帆眼疾手快,伸手拉住少年的手腕,一个使劲,少年只觉天旋地转,整个人坐到了床沿上,而手腕处传来的温度在一瞬间便消失殆尽。
沈清帆收回手,眸光淡淡地回着,“失礼了。”
少年才回过神,就见沈清帆唇角微勾,自己隔那张好看的脸愈发近了,一时间有些不好意思,连忙站起身来,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会落在祠堂外啊?”
祠堂?沈清帆心下疑惑,却是伸出手,朝着少年道,“沈飒,至于你说的祠堂,我不记得。”
少年看着沈清帆伸过来的手,骨节分明,白皙修长,他先是疑惑了一瞬,便又想到他曾去过人间,那里的人便是以此打招呼的。
便也伸出自己的手与沈清帆交握,应着,“我叫湫,”一边回着,“你这个礼节,应该是人间的,不过,人是不会出现在这里的,我也从没见过你,你是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湫说着话,没有松开和沈清帆交握的手,沈清帆垂眸,看着那比他的手要小上一个号的手,细白柔软,就是触及微凉。
言语激动间,还紧了紧握着自己的手,摇摇头,沈清帆又看向那自说自话的湫,并未答话,就见湫又继续道。
“就像天上的星星一样,突然就落下来了”
看湫说得起劲儿,沈清帆也没有打断,直到湫发觉自己说的有些多了,不好意思的顿下言语,沈清帆才开口。
“湫,这里是何处?你们又是什么?人,还是神?”
短短的一句话,叫湫有些怔愣,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觉得,自己的名字从沈飒的口中叫出,好像带着某种魔力一般,叫他忍不住想多听听。
随即反应过来,松开和沈清帆交握的手,站直身走向窗,头也不回一下,缓缓回着,“这里,是我的家园,我们既不是人,也不是神,至于其他的,你可以慢慢看。”
说着,他扭头看来,脸上扬起一抹阳光的笑意,洁白的牙齿漏出,衬得这少年愈发朝气蓬勃。
若是细看,还能看到少年侧头时,耳垂处些微的红晕。
听此,沈清帆也没再问,只是轻轻点点头,就要掀开被子下床,却被不知何时溜过来的湫摁住肩膀,叫他躺下,一边道。
“你才醒,不要下床,我去叫丿爷爷来看看,你等着啊,不要下床,”说着,便是火急火燎的拿起床头柜上吃得一干二净的小罐子,就往外跑。
留下沈清帆望着他的背影,和那光着的脚好一阵失笑。他本身就没有任何问题,要知道,他那一觉,睡了千万年,受得伤也早早好了。
便是那一源纪身体会出现一次的后遗症都度过了,何谈问题?不过,想着那性子活泼的少年,沈清帆就觉心情大好,也不计较羌笛将他传送到大海上了。
虽说沈清帆并无大碍,但人少年的一片好心,他也不想辜负,便还真就老老实实躺在床上,目光看着头顶雕刻着花纹的架子。
等了好一会儿,沈清帆都快昏昏欲睡了,才等来人。又是一阵脚步声,为首的便是湫,他拉着一个头上盘了好几圈的银白色头发。
便是须眉都是银白色的老者走来,老者周身的气息,叫靠近的人忍不住喟叹出声,那是浓郁的生命气息,虽然有所衰败,却依旧吸引人。
“丿爷爷,您快看看,沈飒他身上有没有余伤?”湫看看那老者,又看看沈清帆。
算起来,他与沈清帆满打满算相识不过一个时辰,也不知道为何这般担忧。当然,如果有人问,湫肯定会回答,因为沈清帆长得好看。
对待长得好看的人,自然要殷切一些的,况且,这还是一个满身透着神秘,叫湫好奇得不行地好看的人?!
“你把手伸出来,”那老者也没废话,直接了当的说着,沈清帆也依言伸出手,任由那老者的手搭上自己的脉。
空气也在老者搭手过来时寂静了下来,沈清帆不言语,湫的目光也在两人身上巡回,半晌,老者摇摇头,站起身。
“身上无伤,一切都好,”老者的声音很是醇和,便是沈清帆听了都觉心下宁静,至于那老者对着屋外人隐晦的摇头,沈清帆看得见,但也无所谓。
“多谢,只是,我要多叨扰各位一番了,”沈清帆道上一声谢,也看出这老者有一定的话语权,便就这般说了出来。
那老者眸光看向屋外,顿了一顿,回过头来看向沈清帆,定定的凝视了一番,才颔首道,“不算叨扰,你便在湫这里住下吧。”
说罢,便离开了,随之离开的,还有那屋外一大帮子的人,随着人群离开,屋内又只剩下了沈清帆和湫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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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世界《大鱼海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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